秦朗只得将木牌收了起来跟上昭阳。
只是拿着两件玩具,云片糕便不方便吃,昭阳只好暂时到暗处将跟随的暗卫唤出让他们先帮着收起。
“那卖艺是什么样”昭阳又问,“我听说过胸口碎大石和喷火术,不过因为容易伤到人,先帝已禁止在闹市中进行了。”
“”秦朗有点怀疑昭阳对于卖艺的了解究竟是什么地方传来的,“不是闹市也少有人干这种事,他们自己也容易受伤。”
昭阳哦了一声,道,“那咱们沿街随便走走。”
这一随便就是大半个时辰,身边没人劝诫,秦朗又太清楚昭阳的喜好,半条街的功夫就将她喂饱了。
“还能再吃一口。”昭阳坚强地道。
“不行。”秦朗冷酷道,“你吃不得冰的。”
“我一直吃你还刚给我做过冰酪”
秦朗冷笑,“冰酪和冰鉴里冻出来硬邦邦的冰碗是一回事你吃完冰酪,我是不是给你准备了热饮”
他说得有理有据,昭阳也没办法,只有嘟嘟囔囔地道,“明明是我的钱”
“你的钱从来是我管。”秦朗无情地将昭阳的抱怨驳了回去,“你见过哪个一家之主管帐”
昭阳“”真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道不同他争什么一家之主。
她的视线在街道两旁转了转,没好气道,“那我们去看那一家。”
秦朗偏头看了一眼,竟是一家卖文房四宝的店。
想着顾南衣也确实一直都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精美墨锭,他干脆地点了一下头。
反正只要不再强行往肚子里塞东西,看就看了。
但这却是一家不寻常的店,墨的味道比秦朗曾经跟去过的任何一家书店都来得浓郁,令他皱了皱眉。
“二位是来买墨,还是来制墨的”店中伙计很快迎上前来问道。
“能制墨”昭阳道,“那可得花上好久。”
“姑娘懂行。”伙计听她的声音呆了一呆,但飞快反应过来,笑嘻嘻地介绍道,“胚料自然是已打好的,贵人们只需压模再描金即刻,等晾干了,自会送到贵人府上去。”
昭阳想了想,刚兴趣道,“我看看你们的模子。”
伙计哎了一声,殷勤地取了一排模子来给她挑选。
秦朗跟着看了几个,对自己这双夜间都视物无碍的招子产生了怀疑。
这几个模子长得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但昭阳看得认真,伙计搬运介绍得也认真,秦朗便立在一旁当了个尽职尽责的护卫者。
一刻钟过去,秦朗从立姿变成斜倚;
两刻钟过去,秦朗手肘抵着门板撑住了自己的脑袋,脚尖不自觉地一下一下点着地面。
三刻钟过去的时候,秦朗已经心安理得地盯着昭阳发起呆来了。
说是发呆倒也不确切。
秦朗的目力当然能看见昭阳帷帽底下隐隐约约的面部轮廓。
再也没人能比他更近距离、更多次数地看过顾南衣的脸,哪怕闭着眼睛,秦朗都能记得昭阳眼角那颗隐蔽的小痣藏在睫毛根部的什么位置。
顾南衣身上没有哪一处是他还没有碰过的。
于是秦朗肆无忌惮地歪头盯了面前人许久,直到伙计已经面色古怪地抬头看了他好几次之后,选了三副模具出来的昭阳才心满意足地停了下来。
她扭头要叫秦朗掏钱,正好同他撞上视线,不由得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