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辞熠本来还在忧心他们要怎么上麓山。
毕竟关于麓山的传说这么多, 最多的无非就是麓山迷阵。
但当马车行驶到了山脚下,明辞熠瞧见了临桃后,便知这一切都不是事了。
临桃冲他和季长书两人微微垂首, 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和轻柔“王爷, 国师, 许久未见。”
他眉眼间的笑意很淡, 但却也让人舒服“恭喜两位了。”
明辞熠耳廓微红,却没有将自己的手从季长书手里挣出来。
自从两人确定了关系后,季长书办事时总是带着他的,就好像只要有一瞬没有看他,他就会跑了似的。
季长书的安全感太薄弱了。
临桃领着他们往山上走“诸位等你们等了很久了。”
明辞熠瞧着面前长长的阶梯,几乎要看不见尽头,那不是一个头皮发麻就可以形容他的心情。
他好像回到了以前读书时去踏青的时候脑壳痛。
但月白一个姑娘家都面不改色, 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跟着往上走。
然而才走到三分之一, 明辞熠就腿软了。
季长书察觉到他的不适,沉着脸直接将他打横抱起,临桃扭头瞧了眼,笑着继续看前方的路。
跟在两人身后的双成和月白都是垂下了头。
明辞熠面上滚烫, 却又怕自己摔着,紧紧的抓着季长书的衣襟,嘴上却是嘟哝道“放我下来。”
季长书没有动,只抱着他继续往前走,语气平淡“没这体力便早些开口。”
明辞熠环住他的脖子, 在心里冲季长书竖了个中指。
他没这体力爬楼究竟是因为谁啊
某位王爷夜夜都欲求不满
待得到了识雾观门口,季长书便将明辞熠放了下来。
识雾观门口站了一片又一片的黑袍人,瞧的明辞熠只觉自己左肩疼。
他可还记得秋猎时那黑袍人冲他开的那两枪。
只是这些黑袍人没有要杀他的意思,他们一齐往左右两边靠,让出了一个道给他们,让他们进去。
临桃边领着他们往里头走边道“想必月白都与你说了罢。”
明辞熠微微颔首,也不瞒着“月白是有同我说一些。”
踏入识雾观后,临桃带着他们继续往里走“贫道有些事需要提醒你。”
他在一间屋子前顿住脚步,声音放的很轻“不要随意相信任何人,哪怕那是你最亲的人。”
明辞熠一怔。
在这个世界,他最亲的人无非就是季长书了。
可如若真是季长书,临桃用得着这样当着对方的面提醒吗
明辞熠心里的疑惑刚升起来,临桃就推开了房门。
季长书本想与明辞熠一同进入,却不想临桃用拂尘拦了拦“王爷暂且在外头稍候吧”
明辞熠的脚步顿住“可我想让王爷与我一道”
“无事。”里头传来清亮的女音“一起进来也好。”
这声音听上去像是上了年纪的,最起码也是三十起步,但却也很好听。
最主要的是
明辞熠怔怔的看着屏风,似乎要透过隔开外间里间的屏风看清楚里头是谁。
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
熟悉到让他想要落泪。
他同季长书一起进去,明辞熠就瞧见一位白袍女子坐在书案前,在看到他时,她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冲明辞熠笑了笑“看你过得那么好,我就放心了。”
明辞熠的眼眶几乎是一瞬间就红了,他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