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他见王爷倏然一笑,活动了下手腕,“第一次杀人,倒有些不适,本王勤学苦练也算派上了用场。”
下人看着屋内的尸体,迟疑“王爷,这人怎么办”
纯王淡淡说“随便拉出去罢了,这里外死的人还少吗”
让人把烛台点上,就着火光把那封信烧成了灰烬,“走,去城楼上帮帮我那大侄子。”
到了城楼上,太子看见纯王叔很高兴,“王叔,你来了,可算好了,孤也能松快点儿。”
殷翊岑守卫在太子后面,看太子与纯王关系融洽,有些忧心。
凭他的聪慧,从叛军打出清君侧的口号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又知道郑太后跑了,右相也参与其中,猜测很有可能是郑太后一脉的反扑,目的是什么,都能猜得出来。
不是为了亲生儿子,谁信
否则,怎么会清君侧呢,清了太子可不就剩下纯王临危受命
他找了个机会私下里提醒太子。
太子不在意,反而说“你不了解纯王叔的性子,他最是淡泊的一个人,要不是为了皇祖父的遗命,可能早就逍遥自在了,怎会在京城里待着他必不会有二心的。”
殷翊岑表面赞同,心里嗤之以鼻,在这世上还有这样高洁的人面对帝位也不动心这不是人,简直就是神仙了,反正他不信。
他心里叹息一声,太子有谋略有手段,关键时候能狠得下心,但就是至情至信,太过信任别人了。
罢了,他多看顾着一些吧,这样的储君,总比薄情寡义又多疑善变的储君好得多。
这边正在进行保卫京都战,那边赵长明携着皇后一块为出席阅兵大典。
在之前他就给西戎和突厥致过信,他们两国也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心里都打定主意要让对方目瞪口呆,被震慑住。
首先展示的西戎,离太子看着走过来的兵士得意得对赵长明说“陛下,你可得好好看看,孤这阵势糅合了你我的智慧,可是雄壮,孤第一次看可都惊呆了。”
赵长明疑惑“朕什么时候指导过你”
月落栀伸过头来插嘴“不就是您和哥哥的通信喽,哥哥都跟我炫耀好长时间啦,说起来我也出了主意呢。”
他一口酒差点喷出来,那信里只是他调侃说的啊,参照的是印度阅兵的例子。
他发誓他真的是随口一说。
等到军队到跟前了,他不禁感叹高手在民间,就仅凭只言片语就能得印度阅兵精髓,这西戎太子还真他娘的是一个小天才。
就见他们抱着刀整齐划一地把头转向台子,力图他们的面容都能被贵胄们看到,可是,你那鸟悄的小步子是怎么回事轻盈地就像是去要偷鸡一样,脸上那诡异的笑容要把鬼吓死。
还有你那马队,骑在马上的人竟然有六人之多,跟摞高塔似的笔直,旁边还有俩人在马的侧面不停翻转,竟然也没有人掉下来,没看突厥左贤王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吗
赵长明感慨,果然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神还原啊
就想问六位仁兄,马还好吗
马别问,问就是想死。
赵长明终于忍不住支着额头笑了起来,这么严肃的场合,他真不想笑,可是忍不住啊。
离太子和左贤王问询的目光投过来,他忍着胸腔里的笑意,给离太子竖了一个大拇指,“朕就是佩服太子,太有才了。”
离太子有些羞涩地点头,“多亏陛下的教导。”言语间满是感激。
陛下他并不是很想收下这样的感激呢。
他严肃地一本正经说“不,和朕无关,都是太子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