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书瑶好笑,却不戳破他,只是敷衍着。
泰平王怎么可能听不出她的敷衍,按住画本子,黏人道,“那瑶瑶喜欢我穿什么料子的”
杜书瑶憋着笑,索性把话本子扣下,说道,“我自然是喜欢你空着了。”
泰平王最开始没能听明白,愣了片刻,脸上唰地红了,他“你你”了片刻,直接把杜书瑶按在了床榻上,急切地亲吻下去。
杜书瑶笑声从床幔中传出,细细碎碎,甜美温柔,像醉人的酒,反正泰平王喝的晕晕乎乎,抬不起头来,睁不开眼睛。
不过两个人胡闹了一通,还没有很晚,杜书瑶听着外面似乎有雨声,披着衣服起来,推开了窗扇。
他们住的这个客栈就在这里的正街,此刻还有些未彻底熄灯的店铺人家,点着朦胧的灯笼,将这春日的雨夜映照得温柔而缱绻。
空气很清新,还有点点雨水伴着清风打在脸上,杜书瑶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朦胧的雨幕,微微勾起了嘴唇。
很快,如她预想的那样,泰平王也凑了过来,从身后抱住了她,用披风把她裹得只露出一个脑袋,垂头亲吻她的鬓发,“才出了那么多汗,小心着凉。”
杜书瑶朝后靠着,闭上眼睛,轻声“嗯”了一声,心中有种名为幸福的情绪,在一点点的咕嘟嘟的冒泡。
人生有多长,谁也不知,但她已经能够想象,往后的每一天,她都将过上她从前最最羡慕的那种日子。
他们这一路,总共行了足足俩月,才慢吞吞的到了沅南,到了那里,当地的官员和百姓夹道迎接,倒是弄的十分隆重,一方王侯,是一方百姓的小天子,泰平王在皇城也算是声名远播,百姓欢迎的这么热烈,其中不乏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失心疯的成分在。
不过沅南这里,倒是真的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因为家家户户都还算富庶,所以作奸犯科便很稀少,又因为是距离三省枢纽最近的地方,官员亦是朝中紧紧盯着的,所以杜书瑶他们省心得很,先行的人两月中也早已经将新王府打理妥当,杜书瑶他们当夜就住进了新王府。
按照杜书瑶先前交代的,王府选的宅院并没有用官员准备的正街,而是相对偏一些的地方,依着一片湖建的院落,十分的雅致。
杜书瑶和泰平王喜欢养鱼,种花,倒是很适合,好天气还能泛舟湖上,再合适不过。
不过先行的人也只是打理了一些事宜,至于府内下人,重点翻修哪里,以及封地上和官员的一些交接等等都是等着杜书瑶他们来才开始处理。
杜书瑶这一次将一切都交给红轮,没人比他更懂得这其中的一切,王府大管家非他莫属,实在需要泰平王出面的地方,泰平王才去。
不过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交给红轮,毕竟他也乏术,在于安青见不到夫君眼神一日一日幽怨起来的时候,杜书瑶也象征性的帮着打理了一些,比如去市集上买一些老弱病残回来充做下人。
被淘汰抛弃的,自然就大多数都是知恩的,杜书瑶也不指望他们多厉害,还是像从前一样,来去自由,整个王府除了忙得转圈的红轮,都弥漫着一股子散漫的咸鱼味儿,这种氛围下,谁要是搞事,都会被当成异类围观
不过买回来的这些人,倒也有格外殷勤的,比如其中一个豆芽菜一样的小公子,就整天绞尽脑汁的朝着杜书瑶的身边凑,凑过来眼睛就亮得像个灯泡,杜书瑶倒是记得,这小东西刚买回来的时候,病得厉害,足足一个月才爬起来,身上得厉害,之前因为在奴隶市场逃跑数次,被打得狠了。
不过他殷勤记恩倒也好,只是朝杜书瑶跟前凑得太厉害,有次甚至在无人处抱了杜书瑶,这问题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