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如同叶蓁蓁所预料的那样, 淳王突然惊觉已误了回京的脚程,急忙连夜召来了太守周仕柯,交代周仕柯将自个儿的未尽之事给做完, 又教周仕柯亲自送他半夜出城。
当然了, 就算行程匆忙, 淳王也执意要带走宋巧慧
后来周仕柯回府以后与妻子李氏谈及此事
周仕柯冷笑,“大约是宋大娘子给他吹了枕边风还是怎么的,今儿淳王也是先找的宋淮宋淮不在、才找的我得亏贤妻提醒我趁早调走了宋淮,贤妻, 哎呀你可真是我的贤妻呀”
李氏叹气,“妾身一介妇道人家,跟了大人多年, 难道大人还不知道妾身有几斤几两妾身也不敢瞒着大人这全是武少夫人提点的要不、妾身也想不到得防着宋淮呀”
周仕柯呆住。
半晌,他才说道“既是这样,这次由我代劳审定政绩的, 少不得要圈几个武家党, 才好还这人情了。”
李氏欲言又止。
周仕柯敏锐地发现了妻子面上的为难,问道“贤妻可是有话想说”
李氏犹豫再三, 轻声说道“大人, 那妾身可就直说了,大人可莫要着恼。”
周仕柯皱眉, “你我夫妻相濡以沫多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讲的”
李氏,“妾身心里一直在想着三件事儿。一是咱们参了武少夫人的养猪场的分子, 日后魏相知道了,该当如何二是宋淮明明是咱们一手提携起来的,却要越过了咱们、鬼鬼祟祟的和魏四郎走那么近宋淮想爬到咱们头上去、这个可以理解。可魏四郎为何也要越过了咱们难道说,他也撇开咱们”
“这第三么大人,咱们在太平府已呆了十年了十年前,您就是正四品的太守,十年后您还是再想想您的族弟周仕浔,十年前不过是个从六品,去年都已经调入京里了,虽说也才升到了正五品,好歹也升了三阶啊可您呢,整整十年没挪过窝、没升过官儿了”
周仕柯沉默不语。
李氏又道“以往呢,就是每年回京述职的时候,魏相还和您称兄道弟的,哄着你敢、替他守好南疆边陲,遏制武家可您看看啊今年魏四郎过来、都越过了您去”
“大人您再想想,魏相再精明,也有老的时候。可他那几个儿郎,有哪一个比得上武二郎的再说了,他家那几个儿郎也有私心要不、绝不会想绕开我们,直接和宋淮接洽”
“我再说句大不违的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这江山、是云氏皇族的江山咱们朝中共有三位亲王,无论哪一位将来得继大统,魏相都是外戚”
“可是大人,三位亲王之中,谁才是那个名正言顺的”说到这儿,李氏含糊了过去,又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宁亲王的母族是不中用的,淳亲王的母族就是魏家,安亲王的母族是武家”
“咱们倚仗魏家十几年啦,魏家可不可靠您心里没数您再看看武家的这一代武二郎也才刚刚及冠,他妻子更是今年才及笄这样年纪小小的一个号令八万南疆军、哪个敢不从一个统领数千武氏妇孺的、又有哪个不听”
李氏叹气,“大人妾身可真不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个儿威风啊,实在是”
周仕柯闭了闭眼,伸出手、阻止李氏继续说下去。
“我心里有数,”他淡淡地说道,“这些话、莫要传给外人听。”
李氏只得默默点头。
自从淳王带着宋巧慧离开以后,太平城渐渐趋于平静。
嗯,王茂因为被妻子约束着,在南疆军营里老实了许多。所以在军营里,王茂不找事儿了,武霸图也得以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操练军士上在生活中,因为王茂夫妇越来越低调了,将军湾里的将军家眷们的生活也过得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