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广州知府宋鄂说了算”叶蓁蓁又道。
武霸图又问,“那周仕柯就不担心、宋鄂会做出中饱私囊之事广州毕竟是小南都,无论是什么名目的钱税,只要能从指头缝里漏一丁点儿出来那可就是一大笔银子啊”
叶蓁蓁恍然大悟,“所以周仕柯的用意,便是要让宋鄂与史皋对立起来,只有他们水火不容,才能起监督的作用。”
武霸图点头。
叶蓁蓁道“那我今儿把史皋的欠条给了宋夫人,岂不是在帮周大人的倒忙”
武霸图的心里和明镜儿似的
“蓁蓁是想挑起宋鄂与史皋之间的矛盾,最好教宋鄂吃亏,将来好为宋巧慧攀上淳王找借口”他笑问。
叶蓁蓁点头,“史皋此人看着就是个不肯吃亏的。如今他写的欠条在宋夫人手里,肯定日夜难安,说不定会不顾一切的找宋鄂的麻烦,以抵消那十张欠条可是”
说到这儿,她笑了。
武霸图哈哈大笑,接过了她的话头,“可是呢,宋夫人手里的欠条,却是史皋欠蓁蓁的哈哈哈哈宋家为了帮蓁蓁要账、把史皋逼上绝境;然后史皋为了赖账,把宋家往死里整最后蓁蓁渔翁得利、坐享其成”
叶蓁蓁抿着嘴儿笑,“还不都是和郎君学的”
顿了一顿,她终是忍不住,问武霸图,“今儿在西城门外时,史蕊娘说口活什么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武霸图撕烧鸡的动作顿时一滞。
他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红润小巧的唇儿上停顿片刻,叹气,“大约就是特别会吹吧”
叶蓁蓁恍然大悟。
原来史夫人吹牛很厉害
夜里,武霸图果然一直陪着叶蓁蓁、直到她睡下了,他才启程去了太平。
第二天一早,叶蓁蓁一起来就去看望武五娘,不料还没进屋呢,就看到武幸姝站在屋子外头的花圃前抹眼泪
叶蓁蓁连忙过去,“大清早的,这是怎么了”
武幸姝垂着、摇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强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五姐伤了手,心里不痛快罢和我拌了几句嘴儿罢了,不是大事。”
叶蓁蓁听了,转身就准备进屋
却被武幸姝一把拉住,“嫂子”她欲言又止。
叶蓁蓁笑笑,反而牵住了武幸姝的手,带着她走进了屋子。
屋里,武五娘正在骂人。
“别一个二个的杵在我跟前我不过也就是手儿受了伤又不是残废了你们走走走走都走让我一个人好好呆着快走吧”
叶蓁蓁定睛一看,屋里除了武五娘之外,还有三四个婆子,有捧着木盆想服侍她洗潄的、有端着丸药早饭想侍候她服药的,还有捧着妆奁想帮她梳头的
而武五娘正坐在床上,气呼呼的模样儿。
叶蓁蓁道“好了好了你们莫要吵了一大早的闹得人脑壳疼都把东西放下吧,你们五娘子不过只伤了一只手、还有只手是好的嘛,她想怎样、慢慢儿自己来就是。”
众婆子们听了,这才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出去了。
武五娘紧抿着嘴儿,坐在床上不说话。
叶蓁蓁过去,温柔和气地问道“五妹妹可好些了”
武五娘没吭声。
过了好一会子才说道“我强多了,多谢嫂子费心”
然后又对冲着武幸姝说道“方才吼六妹了,六妹别往心里去。”
武幸姝关切地问道“五姐以往也不这样,是不是那药吃了心里烦燥要不要问问梁任、可还有别的药丸吃么”
武五娘只是摇头,“不关药丸的事我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