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不识字儿的,便又四处求人帮着写上。
李氏与莫氏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眼睛却一直盯着那边正热热闹闹写欠条的众人们。
直到后来大伙儿都写完了,李氏这才笑道“我也过去写几个字儿”
莫氏已和她聊了一会子的天,自认为已经熟悉了,便嗔怪道“你去写什么欠了你什么你说一声就是,何必和她们的写在一处”
李氏陪笑了几声,仍是过去了,拿过笔、在纸上一挥而就,然后搁了笔。
叶蓁蓁好奇地瞅了一眼,愣住。
原来纸上写着王大人欠周太守姬妾一个,纹银五百两。
这么大的手笔啊难怪刚才李氏拼命地朝她使眼色、非要在莫氏赶回来的第一天就把严氏到底搜刮、欠钱的事儿给捅穿
莫氏自然也看到了。
她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李氏呵呵笑了两声,解释道“还是那一回王大人上我们家去吃酒的时候,醉得厉害,我便让人过去服侍,结果第二日王大人走的时候,将前一日我派去服侍他的侍女给带走了原也不值什么但亲兄弟、明算账啊”
莫氏深呼吸
然后问道“不知那侍女叫什么名儿呢”
李氏答道“叫春花,才只十六岁。”顿了一顿,看了严氏一眼,又对莫氏说道,“我也是听说的春花似乎被严娘子带回了她娘家去,不知是给她爹、还是给她娘家哥哥做了妾。”
莫氏气得直喘粗气,胸脯处剧烈起伏。她恨恨地盯着严氏、简直恨不得生吞活剥
严氏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看得出来,莫氏拼命地按压着怒火。
过了好一会儿,莫氏才恢复了平静,问李氏道“姐姐,那这五百两银子”
李氏答道“现银是王大人借的,我那儿有欠条,并不是一次出借的。一共借了三次,一次一百两,两次二百两。”
莫氏点头,转头又问叶蓁蓁,“少夫人,我家可还欠了你家什么”
叶蓁蓁摇头,“我的真没什么不过是些针头线脑的,不值一提。”
用御赐的金器摆了严氏一道以后,严氏知道叶蓁蓁家里显赫,随便一样东西就是御赐的,因此再不敢登叶蓁蓁的门,自然也没有再“昧下”、或“顺走”叶蓁蓁的东西。
但是,她偶尔得见叶蓁蓁的仆妇在洒扫院子的时候、顺手将扫帚放在院门外头严氏就把那半旧的扫帚给顺了去;以及仆从们送柴火来的时候,堆在院子外头准备搬进去码整齐的时候严氏也给顺了几捆柴火走
这样儿的小事倒是数不胜数的。
也确实不值一提。
莫氏却正在气头上,当下便咬牙切齿地说道,“针头线脑的也是钱哪”
叶蓁蓁笑了笑,决定实话实说。
“还要多谢我姨母替我做了主我也是年节前才赶到的,还不大了解严娘子的品性。严娘子头一回上我家去做客时、就顺走了皇上御赐的一套、用作祭祖的金器幸好姨母出面、令严娘子最终将东西毫发无损地还了回来,要不然,恐怕我家和王家都要承受圣怒呢”
莫氏听了,脸色惨白
天严氏竟连御赐之物也敢偷
她被气得脑子发昏、身子摇晃,幸好被身边的婆子们给扶住了。
“是我管教无方”莫氏弱弱地说道,“诸位请先回去罢,他日等我好些了,再、再摆筵席请大伙儿吃酒罢放心,该你们的、一样儿也不会少”
将军湾里的武将女眷们这才松了口气,看向莫氏的眼神也友善了一些。
众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