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笑道“那也还是有些担心的我来时,公爹教我托话给英叔呢”
“家主怎么说”武王英顿时激动了起来。
叶蓁蓁道“家主说,在外头走了十几年啊、幸好他身子硬朗才捱了下来的,如今呢,就盼着昔日的老兄弟们都能好好的活到德州回归的那一日”
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话
武王英突然愣住。
他沉默了许久许久,轻声问道“家主可还好”
叶蓁蓁答道“也算是正当壮年,只是发须皆白往日流浪于北寮时,面上被刺了块黥记。”
武王英“啊”了一声
“家主可比我年轻了快二十岁呢,居然头发也全白了”他轻声问道。
叶蓁蓁笑道“不若明年回京述职的时候,去见见家主。家主也总惦记着英叔您呢”
武王英连连点头。
半晌,他又含泪哽咽,“也是如今少主也来接班儿了,确实也到了我该引退的时候啦从今往后、唉再不必硬扛了”
站在一旁的英婶儿听了这话,忍不住小小声呜咽了起来。
叶蓁蓁眼里也闪着泪花,却朝着小四使了个眼色。
小四上前,对武王英行礼,“英爷爷好,小四看看爷爷的伤势,可好”
武王英笑道“好来小四啊,在爷爷身上试试手,别怕啊”
小四腼腆地笑笑,绕到了屏风后头,为武王英诊治。
叶蓁蓁便坐着和武王英聊天
说了几句,就说起了监军王茂。
武王英告诉叶蓁蓁,王茂是淳王的党羽。和王茂混一块儿的那几个青年将领,基本也都是淳王一党,都是世家公子哥、并不是想有一番作为才来从军,而是被送来镀金的。
又道“王茂应该是呆不下去了,他一走也不知朝庭会派个什么牛头马面来当监军不过,还是家主和少主警醒,竟然还封给少夫人的将衔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大伙儿都很高兴,因为武氏一向被打压惯了。而叶蓁蓁身为弱质女子,居然也有将衔这事儿、武氏族人已传得尽人皆知且少夫人的品阶还不低、又是站在少主这一边儿的以后再不用害怕王茂这种人啦
但萍婶却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子以后真要从军”
叶蓁蓁笑道“那可真是抱歉了你家娘子就是再投一次胎,恐怕也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那些行军打仗的事儿,你们以后还是指望你家少主罢”
她坦坦荡荡的承认自己就是体弱
反倒显得光明磊落
众人都笑了。
萍婶仗着自己和叶蓁蓁熟一些,便不怕死的又问了句,“那娘子在军中”
叶蓁蓁掩嘴笑了,接过了话题,“我在军中啊,大约也就是个理账的,或是个替你们少主伸手、找朝庭催要军饷的苦哈哈罢”
众人大喜
武王英也哈哈大笑。
不多时,小四已为武王英诊治过
叶蓁蓁便知趣的向武王英告辞,只说还要去南宗看看。
出了内室,小四这才面色凝重地告诉众人,武王英的身体其实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但若是从这会子起、就好生保养的,再活个年,问题不大。
英婶顿时就哭出了声音
叶蓁蓁与众人齐齐劝说了好一会儿,向英婶儿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武王英的,英婶这才悲悲戚戚地止住了哭泣。
离了武王英家,叶蓁蓁的心情有些凝重。
萍嫂、娇婶等人的心情也不大好,众人便都沉默着,朝着叶蓁蓁的小院走去。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