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位“栖霞国摄政王”回朝以来
她就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去见一见好友叶蓁蓁
原因无它。
姨母知道她和叶蓁蓁要好, 所以一直拘着陶夭夭、不让她出宫还叫她避嫌,又说宁乡伯府此刻就如同被架上烈火上烧烤着的羊崽儿那是人人都在看笑话、家家都想来分一杯羹
此时陶夭夭若是过多的关注叶家,不但容易把庄家、把定淄候陶家拖下浑水, 也更容易把本来就处在风口浪尖上的叶家推向深渊
陶夭夭年纪渐长、也渐渐明白了许多道理, 知道姨母说得没错儿。
所以这些天她也一直在忍
今儿是定淄候府的太夫人生辰, 陶夭夭要回府给祖母庆贺,庄皇后不得不放她出宫。
一出了宫,陶夭夭就急命侍卫们摘去了马车身上的家族族徽,又命马车夫调转了方向, 打算绕个弯路、先去一趟叶府,她好看探叶蓁蓁。
只是刚走到玄武街
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马车突然剧烈的颠簸了一下, 便卡着不动了。
车厢甚至还维持倾斜的状态
侍卫们隔着车门帘子说道“启禀大娘子,路面上有个大坑也不知怎么的,方才大伙儿都没看见, 如今才看到了可两个车轮已经深陷其中, 怕是很难脱困。不如请大娘子移步至茶馆坐坐,小的即刻回府去再驾一辆马车来”
陶夭夭听了, 让侍女金莺儿给她戴好了帷帽, 下车查看。
果然
马车的两只轮子已经深陷在两道深浅不一的土沟之中而且看那架势、像是轮轴都已经歪掉了
陶夭夭急道“不我着急去宁乡伯府要不赶紧找个车行、去租辆马车来”
侍卫迟疑道“车行倒比咱们府上还远些,若大娘子定要去宁乡伯府不若小的先行一步、去宁乡伯府借了马车来”
“请问”
一道清越疏朗的男声响了起来。
陶夭夭转头一看, 是个穿着低品阶官服的青年男子
嗯,他身边还有一匹马、另外还跟着一辆簇新的双轮马车,马车前还坐着个车夫。
陶夭夭是闺阁小娘子, 不好和外男太过于亲近,于是便往一旁让了让。
金莺儿问他“怎样”
青年道“在下方才听到阁下要去宁乡伯府”
陶夭夭微微转头,戒备地看了青年一眼。
嗯,青年样貌普通、身形高瘦英挺也算是彬彬有礼。
陶夭夭略打量他一番
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青年给了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像是在哪儿见过
金莺儿看向了陶夭夭。
陶夭夭心中焦急,想赶着去见叶蓁蓁;又见这青年穿着官服虽是低阶官服、但朝庭命官的身份还是让她略微有些心安。
于是她朝侍女使了个眼色。
金莺儿会意,问那青年“未知郎君是”
“在下乃门下修职郎程望,要去城东有事、会途经宁乡伯府。想着反正顺路、阁下若是着急,可搭在下的马车。青年程望答道。
陶夭夭看了看程望身后的马车。
车架崭新的、青布帘也是崭新的,拉车的还是匹皮毛油光发亮的高头大马
程望解释道“其实这并非在下的马车,乃是上峰卢大人为夫人新购的阁下若是有急事,先坐上车、待得了空闲再与卢大人、或卢夫人说上一声就好。”
陶夭夭放下了心。
她虽不认得程望、但卢夫人与她继母的关系还不错;那便先借车一用罢,反正也顺路。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