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屋里暗暗的、似是没点灯
然而屋子里是有人的。
众姐妹们正压低了声音、悉悉索索地说着话
“你们说那华恩候世子是不是疯了竟这样冲撞我家祖翁,真是气死我了这是欺负我家曜郎哥哥和昭郎哥哥不在呢”
“玉娘莫要着恼, 咱们别和这样的人一般计较。”
“三姐姐, 这什么世子到底有何能耐怎么这样狂妄占了咱们预定好的客房, 还一点儿也不客气”
“依我看,恐怕是仗着他有个当了贵妃的姑姑罢”
“先前我也隐约听人说起过他,还以为他是怎样一个芝兰玉树、朗月入怀的人物呢没想到”
“哼,你们不常出门行走、所以不知道外头有多少小娘子想嫁他呢”
“玉娘你哄我呢吧, 就他这样儿的,论品貌论人才,哪一样比得上我家二哥哥谁想嫁他呀, 瞎眼了么”
“我也这么说,可好些人都冲着他家的权势富贵去的你想想,今上只得了一个皇子、还是他的嫡亲表弟, 日后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呢”
“反正我可不稀罕这样儿的人”
“我也不稀罕”
“哼我也不稀罕”
卧在床上的叶蓁蓁忍不住“卟哧”一声笑了起来。
樊宜玉的声音一下子就大了, “蓁娘,你醒了啊”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叶三娘一口气点亮了好几盏油灯, 屋子里瞬间变得温暖光亮。
叶蓁蓁从床上撑坐起来, 见三位姐妹都在,便急问“四姐姐的手怎样了玉娘的腿可还好”
叶四娘走到床边、坐下, 把自己的右手拿给她看。
叶蓁蓁看到她的手被白布巾给包扎得厚厚的,而且还闻到了浓重的药膏味儿。
“光安大师说,只划开了一道口子, 并没有伤到筋骨,痊愈是很快的,日就能好。就是怕将来会留疤,但寺院里如今并没有那一味除疤的药,还得去配所以他和祖母说好了,腊八以前会下山来咱家一趟,到时候再看看我的手,还要送除疤的药膏子给我。”
叶蓁蓁放下了心,又转头看向了樊宜玉。
樊宜玉得意地摇头晃脑“我比四姐略强些,没事没事儿”
叶蓁蓁又看向了樊宜玉的腿。
嗯,确实没事儿。
就是她的右脚被布巾给包扎得和个大粽子似的
叶蓁蓁被气笑了。
樊宜玉跛着脚、一瘸一拐地走到叶蓁蓁的床边,坐下,说道“蓁娘,你不知道今儿发生好多好多怪事儿”
说着,小姐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
于是叶蓁蓁就听到了一个嗯,外人眼里的故事。
原来,强行占了叶樊两家预定好的客房的人,居然是华恩候府的世子朱正羽后来,当樊宜玉崴了脚、叶四娘伤了手,众女慌慌张张跑去静安寺求助的时候
主持大师刚刚才给二女治好伤,朱正羽就暴跳如雷地冲进静安寺他衣衫不整、面上有伤,冲着静安寺主持大吼大叫,说什么要找主持大师借人,要个百儿八十人的,好去白衣庵捉拿他的逃妾
主持大师自然不想理会他,他便气急败坏的一会儿提剑冲下山去、一会儿又被狼嗥声给吓得逃回静安寺。
忠毅伯见他闹得不像话,便劝了几句
也不知这朱正羽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当众顶撞忠毅伯,气得忠毅伯差点儿吐血
后来呢,好像是朱正羽的仆从过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