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姐姐。何玲玲火气更大了,“哭哭哭,就知道哭,大过年的你哭丧呢”
这话犯忌讳了,农村规矩多,觉得新年第一天过得如何预示这一整年的运道,所以要吉庆喜庆。当地还有个传说,有个当娘的是个碎嘴,平时说话不注意。大年初一这天喊家里女儿起床,开口就说“还不起来还在睡睡得跟死猪一样。”女儿这天被叫起来了,但第二天就没叫起来,真的睡死了。
当然,传说是传说,真假没人知道,不过新年第一天要吉庆喜庆的规矩却是传下来了。
袁海皱着眉说“你少说几句大过年呢”
何玲玲被他怼的一愣,随即要反嘴,突然想起来了,过年呢。她把袁晟脸上的鼻涕眼泪擦了一把,哄了几句,许诺“过二天妈妈给你买小汽车”
大慨是受了小汽车的诱惑,袁晟不哭了,袁沅也收好衣服,走到床边仔细看了看谢天欣,说“你要不要我给带点东西来”
谢天欣爱学习,袁沅印象中她经常抱着书包,她觉得这个时候她或许想要这些。
但谢天欣痉挛了一下,头扭到一边,生硬说“不要你管。”
袁沅听出了抗拒,转头对袁海说“爸,那我回去了。”
袁海点头“回吧。”
何玲玲不爽了,她女儿躺医院里打针吃药,这个安逸躲家里。她说“你一天到晚躲家里干啥”
袁沅回答“我过几天要考试了。”
“考试你考什么试学校不是放假了吗”何玲玲问。
袁沅淡淡说“是去北京参加计算机协会的冬令营,初四就要走。”
何玲玲愣住,计算机协会,冬令营,还要去北京前两名词她很少听,感觉很是高大上,再加上去北京
她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瘦小的女儿,心里更是不舒服了“要多少钱有没有用啊你别一天到晚跑这儿跑那儿,你爸挣得几个钱都被你跑掉了”
“别说了”这话说得袁海更羞愧了,他给女儿统共才发了多少女儿给他的九牛一毛都不到。
他平时很少说重话,偶尔一次二次还是有些威慑。何玲玲没吭声了,袁海对女儿说“回去吧。”
袁沅走了,袁晟也想走,哼唧了一下,挨了一次拍就收了声。袁海沉闷坐着,越想心里越不舒服,追出去。在医院大门口追上了女儿,把银行卡给她“你的钱我动了些,过些日子给你补回来。”
天色已晚,路灯都上了,昏黄的灯光照在他干瘦的脸上。袁沅看着他说“爸,这钱是给你的,我手上还有,够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