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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何东成制止她,左手将她脸上的刘海抚上去,细致地给她擦一遍脸,“好了。”
“哦。”
程安安红着脸转头,视线移开,忽然就看到病床上,不知何时,程柏林睁开了眼睛。
“林林,你醒了”她惊喜道。
程柏林笑了笑,“嗯,醒了。”
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片刻,落在她泛着乌青的眼下,“一直没睡”
窗外夕阳西下,整座城市裹在一片昏黄的暧昧中。
已是一天一夜。
“还好啦,”程安安挠挠头,关切地看着他,“你呢,感觉疼吗”
程柏林摇头,其实麻药几乎已经散尽,他全身上下没一处自在,只是看着她的关切,他下意识就想掩盖过去。
“不疼,没什么感觉。”
“那就好。”程安安松口气,“呀,你一定饿了,你想吃什么吗我去给你买,啊,不行,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喝粥,你等等,我这就去给你买。”
见她风风火火地转身就要走。
何东成拦住她,“我去买。”
他转头看向程柏林,“你想吃什么”
程柏林顿了顿,说,“梁记的西湖牛肉羹,姐妹粥庄的山药百合粥。”
梁记与姐妹粥庄都是港城有名的粥店,开在东西两个方向,距离大概有十几公里。
没个三四十分钟回不来。
何东成没说什么,转脸又问程安安,“你要吃什么”
程安安也没什么胃口,说了句随便。
“好。”何东成转身离开病房。
他没下楼,打电话吩咐林秘书去办之后,在走廊的塑料椅子上坐下来。
病房里,程柏林静静侧躺在床上。
过了会儿,他忽然问道,“我的左腿是不是伤得很重”
左腿下半截几乎没什么感觉,这种感觉不像什么好预兆。
程安安心咯噔一跳,遮掩道,“医生说,现在还不能确定,一切要看后面的恢复。”
“哦。”
程柏林又问,“困了吧”
程安安想摇头,但见他神态关切,干脆点头,“嗯,有点。”
程柏林往旁边挪了挪,拍拍旁边空出来的床。
程安安怕打雷闪电,以往暴雨天,她总会抱着枕头摸到他房间,推他。
他便会惺忪着眼给她挪位置,然后拍拍空出来的地方。
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
程安安愣在原地。
想起过往种种,不觉心口发酸。
像是谁踢倒了一瓶可乐,剧烈摇晃,瓶盖拧开,白色的泡沫溢出来。
“没事,等吃完饭,我就去睡。现在还熬得住。”
程安安偏过头,假装去看手机。
房间里很安静,能清楚听到走廊里的说话声和脚步声。
过了会儿,她听到程柏林轻叹了口气。
“安安,我想去美国,那边医疗条件会好一些。”他偏过头,问她,“跟我一起去,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啊没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