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虞姝一股心气难平,“你还笑他这般说, 不就是怪我这些年没去看过他,没给他写过信吗”
云王妃便问了, “我一直都好奇,那是你身上割下来的肉, 你怎么能不闻不问这么多年平日写信问你, 你也不说,如今到了云州, 你若还想让我帮你说说情, 还是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吧。”
陶虞姝张嘴就想说一句谁要你说情可还是咽了下去, 她叹了一口气,道“先是觉得难堪,毕竟他想跟着我走,我却没答应。后来我找人打听,现在孩子恨着我, 我便不敢, 再后来, 我嫁到了周家,生了安哥儿,一时之间自顾不暇,想着写信也没用,我也不能回去看他, 写了信反而会徒增烦恼,便一直拖着,拖着,拖到后来,我又不敢写信去了。”
云王妃听得这样一番话,却并没有动容,反而嘲讽道“我就说这么多年,你也不算是全无良心,养安哥儿养的就很好,怎么就能忍住愧疚不去看汀哥儿一眼呢”
她嗤然“原来是找到了愧疚难堪,无脸面而对这样的借口。”
陶虞姝心口一梗,“伏筠,你未免对我太过苛责。”
云王妃闺名伏筠。
她继续道“难道我当年就错了吗你不是也赞同我跟沈远道和离吗”
云王妃便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算了算了,你依旧不懂。”
陶虞姝自小被人娇宠长大,要什么得什么,就算是被她刚开始抛弃的周家长子,最后也还是在她和离以后,十里红妆迎接她。
她这一辈子是没有吃过苦的,她最痛苦的日子,也就是在沈远道手里了。
陶虞姝不免也回忆起那段他不愿意回想起的日子。
她打听道“我听说他还是那个样子只捧着他的书,是研着他的墨,如今沈家是不是汀哥儿做主那晚姐儿嫁过去,两个少年人能过好日子吗”
云王妃就啧啧起来,“这是人家小两口的事情,关你什么事你十几年不管,如今眼见儿子要有人管了,便想过来插一脚,让汀哥儿再没好日子过”
陶虞姝气的脸色通红,“咱们几十年的姐妹,我哪里是这样的人不过是担心,问一声罢了。”
云王妃就一副算你识相的模样,“晚姐儿是我的弟子,你可不能欺负她,再说了,你名不正言不顺的,插手人家的事情可别惹的人家不高兴。”
陶虞姝气极,“乐伏筠,你今儿个说话也太阳怪气,一口一个别人家的事情,我再有不是,也是他的母亲,是晚姐儿未来的婆母,我再有不是,难道还不能问一句”
云王妃哼唧一声,解释道“我这不怕你坏事吗汀哥儿多不容易呀,有娘像没娘似的,有爹像没爹似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晚姐儿,又有了折家那样真心待他的人,你一来,好嘛,搞得大家人心惶惶不舒坦,我性子直,难免要问你一问,这般简单而已,你又生什么气”
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陶虞姝是一个无理取闹不懂事的三岁娃娃。
陶虞姝便咬牙切齿的道“你也觉得我错了是吗”
云王妃老生常谈般敷衍“没错,你没错。”
陶虞姝要暴躁了。
她冷笑道“汀哥儿今日上门,都没这样说过我,你倒好,给他找起场子来了。”
云王妃随意摆摆手,“我这哪跟哪呀不过你要是真气着了,那我就跟汀哥儿提一提,没准他一高兴,就哄着晚姐儿给我多绣几个香囊。”
陶虞姝“”
她算是看出来了,云王妃今儿个是不能消停的,她恨恨的闭了嘴,问起折家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