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听问,也没有隐瞒,笑着说道“回殿下的话,奴婢是刚下马车的时候看到天边落日熔金,云霞漂浮,这般美景展现眼前,所以心中高兴。”
李承策望着她的目光将信将疑。
只是因着这样的一件小事就高兴成这个样子
“落日常见,这般小事,何须如此高兴”李承策说的很轻描淡写,“孤以往甚少见你这般高兴过。”
孟瑶觉得自己是真的飘了,因为她竟然敢反驳李承策说的话。
“殿下的这话奴婢不敢苟同。想人生纵然有百岁光阴,但算下来其实也不过三万六千日而已。除去懵懂无知,只知玩闹的幼年,不便走动,缠绵在榻的老年,中间区区几十年,却又有阴天,雨天,雪天,这样算下来,如今日这般有威风,有晚霞,有落日的时候能有多少天更何况还是在这样绵延辽阔,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的落日,一生中能看得几次所以怎能说这是小事,不值得高兴呢至少我就觉得应该好好的高兴一番才够。”
说到后来,腰背挺的笔直,甚至都没有自称奴婢。
“你大胆”
李承策还没有开口,徐怀便开口呵斥她,“你怎敢顶撞殿下的话还不跪下请罪”
徐怀心里愁的很。
这个瑶姬啊,有的时候看着明明十分的伶俐,但怎么有的时候看着有这样的愚笨呢
殿下是什么人,竟然敢顶撞他说的话这是嫌自己的皮痒了,想挨板子了
经他这样一呵斥,孟瑶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
忙要跪下,却被李承策给叫住了“无妨。”
他面上的神情看起来并没有被冒犯的样子,只是偶尔看着孟瑶的目光带了些若有所思的神情。
连着赶了数日的路,入夜之后一等李承策说让她退下,她立刻回到自己的住处,洗漱一番准备睡了。
但还没等她上床,就听到外面门被人敲响了。
一听这敲门的声音孟瑶就知道是谁。
披着衣裳走过去打开门,果然见陆月见站在门外。
这姑娘是个温软的性子,敲门的时候不徐不疾的,敲了三下之后必定就会停下。等过了一会见无人过来开门才会再抬手敲三下。
“陆姑娘,你来了”孟瑶笑着同她打招呼。
在东宫的时候每隔几日就会有御医过来给她诊脉,然后换个药方子让她继续每天早晚喝两次药。
孟瑶问过一次缘由之后,心中到也有些明白。
原来的瑶姬自小受的是非人的训练,长大后出过几次任务,皆有不同程度的受伤。还要时不时的被李承策虐虐身,体内的蛊虫偶尔也会翻翻浪,纵然现在表面看着还好,但只怕这身子的内里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确实应该调理调理的。
所以后来对于喝药这件事她就没有再排斥过,反倒还很配合。
说起来这件事她觉得她应该要感谢李承策的。虽然不知晓李承策为什么会让御医调理她的身子,但这件事总归是对她有益的。
更何况不论是御医给她诊脉也好,还是每天喝的那些个药也好,压根就不用她掏一钱银子,全都免费
感觉她就是在占李承策的便宜。不过这占便宜的感觉还真的挺不错的。
不过这几天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给她诊脉的不是以往的那些御医,而是一个她没有见过的女大夫。
这位女大夫是个心思单纯的,孟瑶稍微一问询,就知道了她是御医院前任医正之女,还同长兴侯世子卓华容是师兄妹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