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粗长的蜡烛烧尽,留下一滩红泥。
天青也像一滩红泥般瘫倒在床,几乎和软被融为一体,拔都拔不出来。他从未经过人事,亦不知是一场这样疲累,猛烈,持久的掠夺。
他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师映光亦没强出多少,在他身后歇了好久,才勉强平顺呼吸。他心中有些淡淡的惊奇,为自己行径疑惑他方才几乎失控。
师映光不解的闭了闭眼,起身下床,站于桌前饮那半杯残酒。
他晃了晃酒杯,方才的光景重浮眼前。
少年的裸背很光洁,线条流畅而健康,并不纤弱。被按着肩头抵在棉被上时,虽轻轻颤动,却不反抗。
少年的肩头是那样的滑腻,手抚过时,让人心里阵阵酥痒,从身体底部升起莫名的焦躁。
师映光无法形容他于床上所见的景色,只感觉是“乱”,让他心头微微浮躁。
尤其是隐忍的少年忽然抽泣,几乎“乱”的让他无法自制。
他一向是有度的人,饮食有度,休憩有度,做什么都有度,可是,方才的心乱如麻,使他无度的向身下人发泄。
他撑着侧额,有些惭愧。
回过身,正想向床上少年矜持有礼的表达自己的歉意。少年却已撑着坐在床头,拿薄被裹好自己,面上即冷静又平静。
从这日起,天青也算有“大佬”罩的人,往后的日子,几乎让他感觉不可思议他从不知道日子还能这样轻松惬意。
许是自己的找的靠山本领着实高超,他的猎物从没人敢来夺取,他也从未饿过肚子,身上受伤时越来越少,也没有那些“欲仙果”“有所思”等稀罕玩意莫名出现。
顺利的让他觉得像梦。
他过了几日顺心日子,身上便痒痒。鹿角已还给师映光,师映光虽不远不近的护着他,却也没提再给他的事。天青本来便发誓要自己争得一只鹿角,如今心中踏实安全,便跃跃欲试着四处寻摸。
此时他得到消息,成营两个月,长官们为讨得巡营的子章殿下欢心,放出最厉害的异兽水龙,制服水龙者,可得一只鹿角。
水龙因太凶猛,已有数年未出,只养老般圈养,圈栏打开的那一日,先是围着姑射石飞了几圈,莫名兴奋异常。
天青持剑携弓,是冲的最勇猛的少年。
天青抱着十二分的冲劲,招招不留情,而那水龙不知为何,并不怎么暴躁,只是围着天青飞舞,关键时刻频频躲避。天青凭着出手狠辣,一番纠缠后竟真的夺得水龙身上的鹿角。
数年来,第一次有人能赢得水龙。
天青自己也十分意外,他绷不住喜色,高举鹿角向远处的师映光展示,一见那人一尘不染的白衣站在远处,小哈巴狗似的弯起唇,颠颠跑过去,凑到师映光身边巴巴说了半日,讨得几许赞赏和微笑,他乐的越发忘我因着有靠山的缘故,他这些日子,简直得意到忘形。
待一切结束,他故意落后,穿过小路穿过杂草,挺进营地腹部。丛林深处,巡视官的仪仗安静肃穆的的排列着,侍从垂手低头雁立左右。
子章殿下身着红褐色的官衣,背手侧身,静望丛林。
天青气喘吁吁,见到子章,不由自主的放下方才还得意上扬的嘴角,收敛声息,缓步走到他面前,拱手道“见过殿下。”
子章收回目光,半垂眼睑盯着他,“在营中过得不错”
天青觉出这口气有些奇怪,思索着慢慢道“还好。”
子章转过目光,“好的什么地步,忘了你娘和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