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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1/3)
    奔往云泽的大路上扬起尘烟,一行队伍的中间,有一加了料的栅栏笼子,中间用层层铁链束缚着一人,即是天青。他的手脚乃至身躯俱被层层锁住,紧捆在栅栏上,肩膀被铁链紧紧勒红,再被栅栏频繁摩擦,便在衣衫破烂处,显出一道道淡淡的血痕。

    一路上地裂的痕迹越来越重,每路过一处裂痕,栅栏中的他便跟着一震。这倒不要紧,只是他不能扶不能撑,被锁的身躯一震一滑,慢慢的变作半瘫的躺姿。后腰上干涸的血窟窿承受着身躯的所有重量,被挤压的裂开,慢慢湿润起来。

    这样行了一日,到傍晚时,雪照下车检查,与栅栏中的天青打了个照面,天青咧嘴一笑,“还有多久才到”

    雪照目光从他的肩头掠过,依然是广受称赞的温和微笑,只是不理他的话茬。“路程长些,于你不好么。”

    老天爷要他多活些日子,他可刚洋洋得意说完这话没多久。

    天青不在意的一笑,“多走一天我多活一天,自然是好的。”他顿了顿,朝栏杆外的人道“能不能帮我个忙”

    他含笑叹了口气,低声的,无奈的,“能不能让我坐直”

    雪照被他这语气一袭,几乎要倒退半步他也不知为何。

    听了这话,他顿了顿,隔着栅栏,双手扶住他的腰将他向上一托他摸到一手湿滑。

    雪照收回手,双手一片殷红,他顺着殷红向那人后腰望去,只见破烂的粗布衣衫上一片黑红的阴影。

    天青腰断之前,得以喘了口气,回过头,对栅栏外的人露出几颗白牙齿,“多谢你。”

    雪照看着他,停了片刻,平淡的点点头,转身离去。

    看管天青的正是郭爷,他等雪照走后才凑上来,面对这个被他一手捞进山阴城的叛军第一屠刀,他又是自责又是后悔又是惧怕又是好奇,试探着靠近栅栏,他狐疑的问“你和殿下很熟”

    天青瞥了他一眼,“你们殿下不是说了么,不熟。”

    “那”郭爷说不上来,只觉得他二人哪里不对劲。

    天青静静地靠着栅栏,等后腰的窟窿慢慢向外渗血,在一片山影和炊烟中,不知望着哪处,淡淡地笑笑。

    其实他和雪照的关系很简单,就是睡过。

    旧事如流水,若要追忆,怕要回溯到他刚穿来的那一年。

    穿越前那一晚,21世纪的某个夜晚,他无意间搜索到一本里面某个人物与他同名同姓的书,只看了两眼,不知如何,竟就下载到手机上,他一看就停不下来,躺在被窝里,挑灯夜读。

    紧锁的门缝里透露着屋内的亮光,门外,他妈妈分别在夜里十点,十二点,一点,两点,三点,用世界上最不堪入耳的词汇,大声斥骂他,震得屋内的天花板几乎要落灰。天青死猪不怕开水烫,充耳不闻,待十分熬不住,一不小心闭上眼便昏了过去。

    这一昏了不得,他再睁眼居然已天光大亮,他妈妈带着一陌生人正在撬他房间的锁天青愣了愣,这才发觉自己是这样的居高临下,视线竟在天花板的高度。

    他妈妈打开房门,看到了此生最怕看到的一幕。房内传来她撕裂心扉的哭喊声,天青飘在门外,没敢进去。

    却也没人扶他妈妈出来唯一的外人是开锁师傅,他亲爹早离家十年,剩他们母子不明不白的过日子,他妈妈哭完了昏倒,醒来又哭昏,在灵堂煎熬了三天三夜,终于完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葬礼。

    灵堂很热闹,人多的时候,天青被挤得只敢贴着天花板,人少的时候,他便无所事事的飘来飘去。终于三天完毕,亲朋好友散尽了,灵堂空荡荡,他望着他妈妈独自坐在蒲团上的背影,第一次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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