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爷的声音道“济小将军,您别看他货色不好,也许就对了殿下的口味呢,我都跟了殿下四五年了,我敢打包票”
天青不知不觉顿住脚步。
咦,他们这是在说什么,在说我么
只听济小将军略带不悦的道“那好,只是你教他规矩了吗他可愿意”
郭爷道“一会便告予他,您放心,普天之下,不论男女,哪怕是个正常男人,让他伺候殿下,怕也没有不愿意的我今晚上便让他洗干净,乖乖巧巧的去床上等着殿下。”
天青呼吸一窒。
这是
原来他被招来,是要这样“伺候”那人
天青心中一团乱麻,第一个冲出脑海的念头是,绝不能他绝不能去“伺候”那人,否则他必被识破
他心慌意乱退走,怎么办今晚来临前他必须得逃那人的脑袋他也无法摘下回到军营又无法交代
忽然前方一行七人从身旁走过,带头的左将军道“你们六位回去好好休息,咱们明早向殿下告辞。”
天青焦头烂额与那几人擦肩而过,须臾之后,他抬起头,顿住脚步。
半个时辰后,天色渐深。
他牵着宝宝,宝宝身上悬挂七个圆滚滚的油布包裹,一人一马静悄悄溜出小院门,拐弯时,一头碰上刚要进门的郭爷,郭爷一见他喜不自胜,“我找了你半个时辰你去了哪里,快快快,殿下要用晚饭,你快去厅里。”
郭爷拉了他便走,宝宝嘶鸣一声,被弃之门外,天青心中焦灼,又不好发作,边回头边被推搡着回了院中。
灯火昏昏,厅里正在摆晚饭,郭爷和天青走到角落,招手叫他附耳过来,似要说些辛秘之事,天青察言观色,背后起了一层寒毛忽有一人从他身旁经过,掀起一阵泉水的清味。雪照从容走过,济麟附在他身侧不断絮叨。
郭爷立刻闭了嘴。
雪照坐在堂中,济麟忙命人传菜,郭爷立刻迎上来,待晚饭摆放整齐,殷切地道“属下听闻殿下吩咐,如今在战中,一切从简,故晚上只安排了十六道菜点,您先尝尝,可还合口”
雪照点头,另一旁济麟奉上一只精致的白瓷小碗,道“这是您吃惯的晚玉米,三年一换种的晚稻。”天青瞧了一眼,米色青白,颗颗透明。
继而又奉上一盏茶,“也是您常喝的小玉芽儿,茶树上掐的一点尖儿。”
雪照接过,对济麟道“左将军想来还未休息,给他也送一些,表表心意。”
天青一愣,从后脊到尾椎一阵战栗,感觉自己头皮发麻,蓬发将要炸裂。
坏了。
他眼睁睁见济麟离开,双脚如被钉在当地,动弹不得。郭爷向他使眼色,他慢吞吞地移动脚步,走到雪照身前,而雪照低头用饭,并未抬头正眼看他。
不消片刻,一声石破天惊的“殿下”,把他吓得一哆嗦。
门外,济麟被赶鸭子似的冲了进来,声音都破了。
他磕头不止,“属下方才去左将军处,并未看见他,略一查找,发觉发觉左将军与六位将军全都全都”
雪照不待他说完,早起身奔出。
房内众人刚冲出门,脚步却齐齐顿住。
门外,几个士兵挑着一支长棍,长棍上冰糖葫芦一般串着几具尸体,赫然正是七位将军,一个不少。
他们全都没了头颅,战衣上血渍早干,晾衣服似的认命的摆来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