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隐星淡,夜幕下,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教主,那书生便是在此处失踪的。”
一黑衣人下马,半跪下,向中间四匹黑马所拉华车中的人禀报。
车内传出一道清冷无情的声音:“继续向前。”
“可是”
第三个字没说出口,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猛然从车帘内伸出,瞬间掐住黑衣人的咽喉
“请教主恕罪”
“请教主恕罪”
“请教主恕罪”
一时间,所有黑衣人都下马,双膝下跪,围在那从马车中飞出的教主的周遭。
原先提出质疑的下属去了半条命,像一只残破的蝉一样被丢在路边,没人敢多看他一眼。
二十天前,红莲教主还只是一好看的摆设,然而在一场雷声不断的大雨后,一切都变了,无人敢再轻视这位年纪轻轻的教主。
陆琊身着一袭黑色的长袍,宽边袖口处绣着红莲教的信仰图腾,两朵血红色的莲花。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凡人,弱小不堪,仿若蝼蚁。
然而他现在也是这般可怜的蝼蚁了,至少从表面看,如此。
二十天前,与他名字相同的凡人,不堪耻辱,主动以永世魂魄献祭,召唤魔尊降世,他由此保住一条性命,可以在凡间徐徐谋划,东山再起。
星月辉映,林木叠影。
一丝丝的动静都在暗夜里显得格外明显。
陆琊皱眉,看向某处毫不起眼的草丛。
那里有人,窥视他许久。
阿酋同江岸在草丛后面待了好一会儿,不见他上去教训那些人,只好提醒道:“老大,我们不是要给他一个好看吗”
只顾着看美人、看得口水直流的江岸:“对,我要给他一个好看。”
他掏出怀里珍藏了六十年的檀木梳子,将杂乱的刘海梳到脑后,扯了草叶绑起来,然后跳出草丛,对着陆琊,扬起这辈子最灿烂的笑容:
“美人,哥哥好看吗”
彩蛋贰假如江岸穿过来的时间,早了一年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锦州城外三十里地,荒郊野岭,有一背着书箱的白衣书生挑着一杆纸糊的灯笼,瑟瑟发抖往前面走。
这书生叫白蔡。
打小生得弱不禁风,好听点叫文质彬彬,但现在家财散尽,背负重债,便也彬彬不起来了。
忽一阵冷风袭来,刮落书生的头巾。
白蔡跳脚抓了两下,没抓到,那头巾被风带去附近高树枝杈间,再也难取回。
“真邪门”
据老人说锦州城外有个不安生的三十里坡,坡上有个吃人不吐骨人的废弃黑店,叫江岸客栈。
本以白蔡胆小如鼠的性格,是万万不敢向这里多跨一步的。
奈何这不通世故的白公子,待兄长因赌博将家财挥霍一空上吊自尽后,才晓得翻箱倒柜寻找房契地契来还债。
这一翻,还真让他给找到一张六十年前太爷爷攒的房契。
他太爷爷是个道士出身的风水师,鼎鼎大名,如雷贯耳,可惜那一身本事,没传给后代。
白蔡虽古怪以太爷爷那雁过拔毛的性格,怎么肯放过地契,只要了房契,但危难关头,有一张是一张,他被赶出祖宅后,便马不停蹄,奔来了三十里坡。
来之后就是无尽的悔恨。
天晓得那张房契便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