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咸的海水因为黯淡的天色转为灰蓝,我沉默不语地将手伸进水下,注视着随风扬起的阵阵波浪逐渐被染上暗红。
血迹的源头是来源于不远处的在海面沉浮的男人身体。
我认识他的这张脸。
就算化作灰也认识。
可是
为什么会在这里
02
至于为何我会如此诧异,事情得从我幼年认识的一个人说起。
空条承太郎。
按普世价值的说法,他算是我的幼驯染。
因为家住得很近,从读同一家幼儿园开始,我受到了其母亲荷莉的热烈欢迎。
“我们家承太郎是个容易害羞的好孩子,上学的时候就多麻烦你帮衬一点啦。”
好的,作为班级老大,冲糖果的份上我会好好照顾新来的。
彼时年龄尚小的我。
对荷莉的话没有任何质疑。
因为初来乍到的五岁男孩,在自我介绍时是一直抓着老师,自己不发言,完美符合了这套说辞。
乖巧听话。
也不好动。
自然也被别人贴上了「好欺负的乖宝宝」这一标签。
直到,月亮大班的人恶意掀翻了他的便当。
在承太郎一言不发用扫帚处理地板上的残羹时,那些人还在笑。
但是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黑发绿眼的男孩子处理干净地面后,他摘下头顶幼儿园统一要求穿戴的小黄帽,握起了沙包大的拳头。
“道歉。”
“”
“我说,向我妈妈做的料理道歉。”
“谁会呃”
找茬的铁憨憨们被像小鸡一样拎起来暴揍了一顿,完全没有我帮衬承太郎的余地。
“等等一下,我们认错了,我们认错了是川濑,是川濑出的主意。川濑说你都五岁了,还吃爱心便当实在是太恶心了所以说让我们教训你”
哈
突然被人扣莫须有的罪名,还沉浸在困惑中的我愣怔地咬碎了手里的波板糖。
然而,就在我思考月亮大班什么时候成了我的管辖范畴时,已经错过了向承太郎解释的机会。
就是这么一招典型的祸水东引。
无仇无怨。
我和空条承太郎扭打了起来。
空条承太郎小朋友在那会就显示出了无人能比的战力,而且专业打要害,尤其对着我这个比他矮上一个头的人的太阳穴嗙嗙嗙来了三拳。
如果不是被我用手及时挡住了,以其快准狠的力道,大概川濑家就要绝后了。
从教室打到游乐场。
又从游乐场所打到职员室。
最终,这场决斗没有分出胜负。
因为我俩都分别被几个欲哭无泪的老师从手到脚死死抱住了。
打到这个地步,我自然没了解释的心。
“空条承太郎。”把松掉的牙从嘴里吐出去,我奋力地从大人手臂的束缚中抬起手对准了那个阴着脸遮住面颊出血牙印的小鬼,“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哭出来。”
03
于是孽缘开始了。
像是被什么注定好了一样,小学、国中到现在的高中,不管是上学路上,还是学校分班,我总是能碰到空条承太郎这家伙。
“小阳和承太郎关系真好啊”荷莉太太总是会笑捧着脸这样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