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荥的声音越说越低,林羲却已经计较明白了,道“无妨,有我在呢。”
林羲上前,道“你若保证不再乱喊乱叫,我便给你松绑,否则咱们就这么谈吧。”
那壮汉不懈地“哼”了一声。
林羲不骄不躁,缓缓道“此事诚然是我们济世堂的不是,可也事出有因,方才你所言,不满者有二,其一为银钱,这倒是小事,十倍还予你便是。”
这话一出,壮汉登时没再继续出声。
林羲见事情有转机,继续道“其二是为药材,我方才看过药方,虽说没有对症下药,可诊册上记载的是痨病初期,并不十分严重,再加上堂主给女子开药,从来都是就缓不就急,药性温和,故而所用的药材于你妻子而言,并无什么害处,若日后因此有个三长两短,大可来找我理论便是。”
见壮汉不再挣扎,林羲上期扯掉那壮汉嘴上的布条,继续道“可究其根本,却也有你的不是,这诊册上所载的信息,都是力求真实,你却和我们造假,害得我们的大夫寻你不着,即便是最后当真出了什么事,若要追究责任,济世堂占七分,你也少不得占上三分。”
一番话下来,壮汉无言以对,林羲见事情基本已了,便命人将他从前门送了出去。
正要转身安慰风荥,却看见不远处的金光瑶站在后院门口,林羲这才反应过来,方才事发突然,竟忘了将后门掩上。
金光瑶上前笑道“我今日来给母亲取药材,竟赶上一出大戏。”
林羲命人将风荥送回房,道“见笑了。”
金光瑶道“方才姑娘那番话,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
林羲忙问是谁。
金光瑶笑道“像极了二哥。”
林羲脸上才浮起来的笑意登时僵住了,并非是不高兴,也非震惊,而是醒悟。
前世云深二十载,自己和蓝曦臣的点点滴滴哪里这么容易抹去,许多的习惯彼此相投,行为做事难免都有他的影子,这一世虽和前世走了不一样的路,可终究许多的习惯,早已习惯了。
她和蓝曦臣之间,早在冥冥之中被捆绑在了一起,剪不断,挣不脱。
自从百凤山一别,蓝曦臣当众对她表明心意,她心中竟是有一丝丝的欢喜的,虽说蓝曦臣喜欢的是男子,喜欢她只是暂时的,她也觉得十分愉悦。
前世纠缠这么多年,蓝曦臣都未心动,这一世她将这段感情看淡,蓝曦臣却对她动了心,缘深缘浅,她竟是看不透了。
她记得临别一言,是这么说的,“蓝宗主且看清自己的心,喜欢这两个字,易说易写,却难做,蓝宗主说得出,我却接不住,我姑且当蓝宗主今日所言为玩笑,若是看不清,这些日子便不要再见了,过段时日,你或许就看清了。”
林羲恢复心绪,笑道“你可别是来打趣我的。”
金光瑶道“不敢,只是如实说了而已,况且也无不敬之意。”顿了顿,继续道“我此番这些话,也不是二哥叫我说的,也不是替他讲理讲情。林羲姑娘,我知你与寻常女子不同,可二哥也并非寻常男子,你二人之间纵有再多的误会,也不该互相避而不见,所谓心结,既有结需得解,否则误会更加解释不清了。”
林羲叹了口气,道“也无关乎此,只是终究有些事,还需细细想明白才是。”
金光瑶笑道“许多事姑娘所思愈多,忧思愈甚。”
林羲道“敛芳尊为何突然过来说这番话”
金光瑶笑道“并无别的意思,只是母亲这几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