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羲拿眼睛瞄了一眼那本书,封面上写着六个大字,说文解字大全,心道蓝曦臣这是多无聊,这书也能看下去又瞅了瞅落笔的几个字,只看见“不可云云”,心道八成是在起草新的家规,算算日子,也差不多是这两年,云深不知处的三千家规又新增了一千多条,看着眼前的景象,估摸着自己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便起身告辞,临走前蓝澭给她递还了前几日送来的汤婆子。
林羲感激涕零地接过,这两天她的汤婆子不在,这事儿瞒江厌离瞒得甚是辛苦,走到营帐外头时忍不住问道“你们宗主的病不是已经大好了吗怎么还要送药进去”
蓝澭知她是医师,又懂得轻重缓急,上次蓝曦臣发高热一事便对她高看了几分,故而觉得此事也用不着隐瞒,说道“是安神用的,这几日泽芜君夜晚老是梦魇,所以弄些安神药定定心神。”
林羲吃了一惊,蓝曦臣会梦魇这事儿连她都不知道不过想想前世这段时间自己同蓝曦臣的交往并不多,似乎是因为刻意避着她,蓝曦臣直到射日之征结束了才答应与她同房,他自己本就是个极要强的性子,有个三病两痛的从来不会主动告诉别人,故而自己不知道也有可能。便说道“应该是这几个月发生了太多事,近日来压力又太大了,白日少操劳些就行了。”
蓝澭笑道“已经不知道给他减了多少活儿了,二公子吩咐过的,将所有的事务分出轻重缓急,小事就不必经过宗主了。”
林羲点点头,算是放心了,蓝忘机虽表面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可对他自己的兄长是格外敬重的,只是从来不会表达出来罢了,他自然不会所有事都让蓝曦臣一个人担着。
送走了林羲,蓝澭便回到了蓝曦臣身边,忍不住笑道“人人都道泽芜君是有求必应的,可怎么到了林羲姑娘这,求什么不应什么了。”
蓝曦臣提笔蘸了墨汁,说道“也没那么夸张,只是碰巧给不了而已。”
蓝澭止住笑,说道“前几日的事儿我理解,你那只青鸟不是带来了吗难道没给它带吃的”
蓝曦臣抬眸,“那是真的不巧,半个时辰前我让它回姑苏了,何况它没那么娇气,之前我养了好些都养不活,倒是养这只的时候没什么空闲,时常冷落着,它便会自行觅食,反倒养活了。”说到这,突然想起一事差点忘了问,便道“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的如何了”
这话虽然并未说明白,蓝澭却知道是指什么事,便道“都已经弄好了,今年您和二公子都不能在云深不知处,遥祭一番,聊表心意,我想夫人应该不会怪罪,只是,您在军营里头祭奠也可的,为何非要跑这么远”
蓝曦臣道“军中人杂,我恐惊扰母亲,何况也没什么,对了,元衡如何了”
蓝澭说道“二公子罚他三日禁闭思过。”
蓝曦臣点点头,说道“你回去将问灵一技深究一番,日后若再要问灵,就你来吧,别让元衡去了,昨晚若不是忘机及时赶到,他怕是要与怨灵争吵一晚上。”
蓝澭忍俊不禁,想起昨晚蓝淞逮到一只作祟行凶的邪祟,按规矩要先问其生前所愿,可没想到蓝淞问了几句,不知为何同怨灵起了争执,一人一灵就着一把古琴一来一去地争吵起来,若非蓝忘机在远处听着琴音不对劲,怕是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邪祟被弄得怨气更甚,念及此,连连答应。
林羲回到自己的帐篷,翻了翻典籍,想看看青鸟还有什么别的特点没有,那只青鸟既然认识她,想必会再回来,到时候得想办法驯服了才是。
翻得天昏地暗的时候,鼻尖突然闻到一股香味,是烤地瓜的气味,从面前的火盆里冒出来的
林羲纳闷,取来火箸子拨开炭火,果然翻出了几个烤的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