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陆钟毓你想捏死本宫是不是”
忽听得女人哎哟一声,永宁公主从椅子上猛跳起来,陆钟毓怔怔地,这才意识发现,原是自己手重了把对方当心中发泄之地。
永宁公主右手暗着肩,蹙紧了眉头,看对方心不在焉、一直走神,忽然,又笑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还不是那个小贱人我告诉你吧,你和她,这辈子都不要想了”
陆钟毓鼻子冷哼。
公主又说“那小贱人,也真是一脸妩媚子婊子样,怪道人家都说,这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才会叫,甭看人是个哑巴,却迷得男人一套又一套”
“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哎”
公主悠悠又长叹了口气,冷笑“她就是个婊子娘养的我呸还说什么书香门第大家闺秀,我看,窑子里出来的都没有她那么有本事”
陆钟毓终于在这一茬到了某个极限顶点,顶心顶肺,如同吃了石子儿不下独。她那张嘴,左右一口窑子出来的,婊子养的。
永宁公主这时终于生出了害怕,看男人脸色阴鸷,似六月天马上要下的暴风雨,她往后一退,“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不成”
她一边骂又一边小心翼翼往后退“陆钟毓,你想干什么你这怪模怪样的,今儿受了什么刺激本宫哪里有说错了,她若本分,好好一个闺门女孩,干嘛脱光了爬上别人的床别打量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和那女的退婚,还不是因为这一茬儿你以前都嫌弃,怎么,现在我说一说你都舍不得了”
“她不使用那糟龌龊伎俩,赖定了别人,那傅楚,堂堂一首相,岂会看得上她一个哑巴”
陆钟毓咬牙切齿,“她是被人陷害的”
公主道“放屁你哄谁呢”
“”
终于终于,陆钟毓操起了双掌,左右开弓,气得浑身打颤发抖,朝公主脸狠狠甩了过去。
“陆钟毓好啊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很好我堂堂一公主你居然敢对我动手”
时光悄无声息,不知不觉又溜走了大半个月。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是越来越冷了。相府一如往常的平静安宁。江沅没有再去想那天在橘子林所发生的事情了。他们的拥抱,他们激吻,仿佛都成了一场幻觉,是她脑子意识不清楚时所自个儿编排的产物。对江沅来说,停留在脑海里,永永远远最最真实的,是他的那句“你别碰我”
她是个自尊又敏感自卑胆小的人,从小家庭的处境,过早地让她去学会如何察言观色。
他的那句“你别碰我”,如同吃板栗时连壳吞下肚,千针万刺,唯有痛在心里。
男人依旧有时有说有笑,偌大相府,照常两人有来往互动。有时会因为小姑子傅琴,有时候会因为其他,然而,唯独不去言那些他们所不该言明的东西。
傅琴最近也像变了一个人,没事儿对着天空发呆,有时候笑嘻嘻地,有时候又愁眉苦脸。
“如果,我是那天空中的一只小鸟就好了,想飞去哪里就飞去哪里”
江沅顿时惊觉到什么,怀疑起什么,或许这傅琴,真的不是失了心疯,只不过,是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愿面对她的过去。
“您说得对,您猜得没错,我这妹妹妹傅琴,确实是装疯卖傻,她脑子,可比谁清醒着呢”
有一天,江沅正和月桐刘妈妈谈论起这事儿,她无比表示怀疑,八角小凉亭,忽然身背后凉飕飕蹿出一个人来,就像幽灵似,穿黑色海水纹织锦长衣。
“给嫂嫂请安嫂嫂,说来您嫁给我哥这么久,我这做小弟的,都还未好生向您问候一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