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徐徐下垂,视线落到她那本漱玉词上。
他们凭白无故地,素日其实很少交集。她纳闷觉得怪异,他怎么今天说冒出来就冒出来了。再一看,丫头婆子们因为夏日午困一个个在走廊打起了盹,连奶娘和月桐都去小憩去了,怪不得他进来也没有人通报。
“我无聊,随便走走看,就走到你院子来了”
“哦,这这样吗”江沅打着哑语睫毛低垂,目光躲躲闪闪,她手还按着那本书,好像怕被对方发现什么似的。
“嗯”
男人还瞄着那手按的那书,“要不然,你以为呢好端端,又为什么走到你这里来”他轻描淡写。
江沅啊地惊疑抬头。
傅楚心想艹,说错话了
“你、你原来是这、这样啊”
真的很尴尬,她脸一阵红一阵白。
“其实”
桌案身侧放了一盆兰花,他装无意识似地拨弄兰花的叶子。“我还想给你说说,这几天,府上那几个厨子或一帮蠢东西做的膳食、难吃得我不下咽那么你,再降贵继续给我做做吧”
江沅笑了,眼光如梦如雾如秋水清波,“好啊我愿意”
点头,显是非常高兴甚至受宠若惊。
“嗯咳”
他又竖竖衣领轻咳一下,表示他口渴了。
江沅打哑语道“你先坐坐,我去给你沏茶”
她一走,男人便轻轻摊开了那搁在桌上的书册,漱玉词。
骤然间,他忽然感到有些无措,心猛地一跳,甚至还感到一阵惊心动魄、一直牵扯他的五脏六腑。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把夹在书中一片紫色叶子拿起。
恍恍然,才想起那天的那个夜晚。
他胸口一震,赶忙合上书又把那叶子夹好。
江沅这时已经端着茶袅袅婷婷走来了。
胸前一缕微微垂落的乌黑发丝轻轻随着风拂扰到他手背,她弯着腰,帮他在小几上轻轻搁好。示意,有点烫
傅楚的心砰砰砰跳,他目光有装不经意瞥向那书,那书里的一片叶子,是他送给她的叶子
他闭着眼睛,一股暖流不自觉流向了心尖。
“这茶,都加了什么,不错,还真好喝”
手慢慢捧着茶杯小啜,唇角又装不经心的扬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