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在偷偷地学着自己做手势哑语,江沅没有看见这一幕,恰时那傅楚正巧路过,“来人把这几个不知好歹的畜生拖出去,割了舌头,她们很想当哑巴吗好很好本相这就让她们当个痛快”
江沅听得声音急忙跑出走廊下面看。
她沿着白玉石梯,提起裙摆急匆匆下了台阶。
“相爷,饶了奴婢吧奴婢们再也不敢相爷”
一眼见到了江沅,又哭得浑身哆哆嗦嗦,爬着跪着、拽着她裙摆可怜兮兮不放手,“夫人原是奴婢们几个不懂事、不知好歹地玩笑以后,真的再也不敢了求您给相爷说个情,真的再也不敢了”
接着,就是砰砰砰地不断朝她磕头声,额头都磕破了好大一股股鲜血。
江沅过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算了你就饶了她们这一回吧”
她手打着哑语,“得饶人处且饶人,她们这次既知道错了,下次就再不敢了”
“不行”
傅楚勃然大怒,手指着那几个丫头“这几个下贱腌臜东西,居然敢在背后嘲讽你,嘲讽堂堂首相夫人,她们既然很想学你当个哑巴,正好,本相这就让她们把舌头割了”
那几个小丫头也不知吓成什么样,有一个甚至当众晕死过去。
江沅手捏着白丝绢,那句“她们想学你当哑巴”,她感到好一阵难堪、心如针刺的痛感。
“这相府,我一个哑巴就够了,何必,又何必”
叹了口气,转过身去。
傅楚心中同时隐隐一丝抽疼,女子落寞地转过身,背影孤独苍凉。
他怔怔地盯着她背影,出神。
那几个丫头,顿时也难过后悔极了。
这夫人其实嫁来相府后一向待她们这些下人极好,然而,她们呢又是怎么回报的她
一个个都哭泣起来,哭她们自己,也哭江沅江沅居然给她们求情,如此宽厚不计较。
傅楚看这几个下人总算意识错了,也后悔难过,总算饶过她们,当然,自从那以后,那几个丫头对江沅衷心孝敬,更是体贴服侍不提。
有一天,傅楚房里的某个管事老嬷嬷说,“哎,天气也逐渐热了,相爷胃口不知怎么地,也变得越来越差,今儿个,连筷子都懒得动几下”
哀叹了一气,嬷嬷便把午膳的托盘吃食端出来,江沅走在外面的月门长廊,正好路过,一看,果真是原封不动。
她想了想,之后令人找来一把小花锄,又找了个竹篮子,让丫头月桐陪着她,一路相府花园各处去逛。
月桐笑道“姑娘,您想做什么”
江沅一壁亲自拿花锄挖小竹林里的春笋,只低头微笑不语。
接着,挖了好些新鲜而嫩的刚冒出来的小春笋,又和月桐挖了好多的嫩野菜,一根根,拨弄干净,抖去了泥土,放进竹篮子里。
那些野菜里,有苦菜、莼菜,荠菜,马齿苋
春笋用来烧火腿汤,或者清炒,也是很开胃。
也别问堂堂一个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居然会捯饬这些,江家呆得久了,她一个并不受父母亲重视的女儿,要学着自给自足自己、亲自动手的可多了。
就比如,简单做几样菜,或者自己改改衣服做首饰串珠花,这些,她统统也是会的。
晚上,那傅楚正书房里看书,处理几样好久未看的呈报。
管事嬷嬷轻轻地走过来,小心地笑“相爷,夫人特让老奴来传个话,今儿,她备了一桌子的酒菜,都是她亲自动手下厨做的,不知道您能否赏个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