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楚“好生看着,以后,也绝不能让人随便踏进她那处院子”
相府大总管“是小的明白”
抬头又把目光复杂在江沅脸上瞟一眼。
江沅知道她这回是闯祸了像个犯错的小孩儿,手绞着丝帕,低垂着头,忐忑恐慌。
傅楚手拿了一对文玩核桃掌心转。她又来了又是这种表情
“你们出去,本相要和咱们这位少夫人说几句”
江沅紧张抬起睫毛,眸露慌张,越发显得不安。
傅楚受了伤,那火势,江沅至今回忆起来都很不可思议,分明就是油灯因那小姑子在堂屋乱跑折腾,打翻了烧着四处所挂的帘子,怎么一下就像蛇信子乱窜起来。傅楚的伤,是伤在后背肩膀处,有茶杯口那么大一团烧伤,伤口溃烂,甚至流着血。他穿件薄绸白睡袍,腰上松松系了一条带子,头发如瀑布披散垂下来,顶上松松簪了一根白玉簪。
男人姿态慵懒地靠着椅子扶手坐,一双黑瞳在她的脸上下游弋。“你现在感到很满意了,是不是”
他又把那对核桃在掌心里咕噜咕噜转着。“你想做什么大晚上的,为什么要跑去那处院子你到底想打听什么又想知道些什么”
“我”江沅垂着头。
男人冷声哼道“谁给你的胆子”
烧伤的地方被人已经很好清理过了,又上了药,包扎了。他这一怒,自然牵动后背,立即右手轻按着肩。
江沅小嘴微张,眼瞳中有担心,更有过意不去。
傅楚真的很有想把这女子掐死的冲动,眸露红色血丝。
她以为她是谁
他以为他娶了她,就意味着是这个相府的真正女主人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安守本分好管闲事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还真把自己太当回事了我不敢打你”
接着,他就果真地把话骂了出口。
江沅脸变了。
傅楚把手中的核桃往边一扔。该死的他从椅子上按着肩膀站起,右手依然轻按左边的肩膀。
他在对她说什么
江沅的眼泪珠儿在眶子里打转,有尴尬,愧疚,抱歉,更多的,这话伤了她自尊。
傅楚额上青筋隐隐牵跳,闭着眼睛,深吁了一口气。
接下来,他忽然又好声好气地道“我不太喜欢爱管闲事的人尤其,我讨厌别人妄想猜测打探我的过去与私生活,你明白了”
江沅没吭声,她本就是哑巴。
傅楚道“好了,你见着了她,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可怜是不是觉得很惨你定是很奇怪,为什么你这小姑子,会疯疯癫癫成这样”
江沅轻轻打着哑语,“以后,我、我不会再这样了这次,是我不对,太多管闲事,越了本分规矩,还有,连累得你来救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傅楚也不再说话了,表情沉默着。
厢房内很安静很安静,几盏红烛台上窃窃地摇曳着,他表情复杂打量笼在这绯红灯光影里的女子,她秀面半垂着,还是那份他常看见的那种样子表情。
像极了从前的他自己。
她会不会面上这样恭敬隐忍卑微地对他道歉认错,实际,把他早恨得牙根痒痒、厌恶得死死的
一想到这里,他胸口隐隐一丝牵扯抽痛。
他确实很讨厌、见不得她的这副可怜兮兮小模样
他讨厌在她脸上看见从前的那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