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月桐不在,她被二姑娘叫去拿东西了,还是奴婢来搀着您吧”
一个十五岁小丫头,满月脸,笑容娇憨,是妹妹江泓的贴身侍女云初。
她也没多想,点点头,步履摇晃晃地就被那小丫头搀着进一间屋去了。
外面天空的晚霞一点点染上窗户纸,星星点点,有的飞溅在绣着牡丹花的丝缎屏风。
接着,她再睁眼一醒来整个人堕入无间地狱中。
她是浑身赤露从被褥里睁大眼醒来的。厢房门外站了好多侍女丫头。她什么也没穿,只一件月白色肚兜包裹着胸,余下雪白肌肤不着寸缕。她眼睛含着两泡泪,有口也不能言,眼泪里有惊惶、羞辱,恐惧,不可置信,天昏地黑。须臾,枕边的一个男人揉眼呵欠,也坐起来,醒了。
冷冽英俊眉眼,像冰渣子般盯着她,讥声冷笑“好大的胆,你是谁,又是怎么进来的”
正是傅楚。
之后,江家的哑巴姑娘江沅不知羞耻检点,行为放荡,立即像溅在油锅中的水,砸得整个江家二伯府上人人窒息。
她未婚夫陆钟毓就在人群堆中,朝她一步步走过来是的,他应该猜得出,她是被人暗算的。
傅楚什么也没说,看上去也不怎么在乎,他原是喝了些酒在那客厢闭目小憩,绯红色官服穿戴整整齐齐,甚至连帽子都未摘下。
他和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男女肌肤之亲,故而因此,也是江沅很快就判断出来的。
江沅后来自己清理这事儿才明白原来这一切,得归功于妹妹江泓。
当朝首相傅楚有个亲兄弟,叫傅容,此人阴险猥琐,相传是个扭曲变态,整个京师横行,欺世霸民,整个京师敢怒不敢言。
他家里小老婆娶了一个又一个,有的被折磨而死,有的被弄得疯疯癫癫。
后来不知怎么,这傅容一眼相中江家的二姑娘江泓,想娶进府做他的第十四房小妾。
江泓吓得尿都流出来了,魂飞魄散。
后来,她瞒着父亲母亲,于是想了这么下三滥一出姐姐江沅很美,论身段肤色五官气质,一点也不逊色于她,只不过,就是个哑疾。
江泓想,那傅容是没见过自己姐姐的容色,若是见了
“啊啐这都什么什么人”
月桐最近越想越替自家姑娘生气愤怒,又心酸难过无比,“刘妈妈,您说说看这祸是二姑娘闯下的,她做了这等禽兽不如事,害得咱们姑娘这么惨,好好的一个亲,也给退了,那陆公子也是说翻脸就翻脸,现在整个名声也是被搞臭了,这辈子清白算是给毁了,好好一个姑娘小姐,原本就有哑疾,将来的命途何等坎坷崎岖,她可怎么办才好”
说着,便哭起来,越想越伤心。“二姑娘她既干了这等黑心不要脸的事出来,老爷和太太也未见怎么处置,就假模假式罚她跪了一跪,还是假跪,那膝盖底下垫着厚厚的棉团呢本来也要说饿她几天,结果她向老爷太太哭一哭鼻子,老爷太太就又心肠软了,赶紧把她又从祠堂放出来,甚至一口一个心肝儿肉偏心护犊成这样,刘妈妈您说说,这都是什么一家人”
刘妈妈是江沅乳母,叹道“我最气的还不是这个”
她比着指头恨恨地数落,“出了这种大事,想是也没脸见女儿了罢,不敢出来替闺女收拾烂摊子,他们怕那陆家的人,连去给咱们姑娘说道解释的勇气都没有这不,还是咱们姑娘抹下脸不要亲自去陆府找那位公子陆钟毓,白白受了这等羞辱委屈你瞧见没,那二姑娘还坐在堂屋悠悠闲闲染她的手指甲蔻丹呢”
“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