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站在门口旁, 想起什么, 出会神,又偏过头,嘴里逸出一抹冷笑。
十四王爷心想呵, 原来是她是傅楚府上的那小娘们
十四王爷那张脸天生白净滚圆, 嘴唇略厚, 鼻梁微塌。以前,朝中有人给他取了个绰号叫“草包十四”, 他不太爱干正事, 先皇夺嫡时期, 他就连去和皇兄们较量竞争的资格都没有,他是个早就被踢出局的失败者。到现在, 其实,他对傅楚还是很怕的,知道这人的手腕和本事, 那姓傅的架空皇权,扶持一个连毛都没长齐全的几岁小皇侄坐上龙椅, 也不是没人朝他吹过耳旁风, 说
“王爷,您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周家的王朝、就这样落在外姓人手里”
意思是鼓励他造反。这事儿一直在十四王爷脑中盘旋着,琢磨着。
他又抖抖袖子上的碎雪, 再回头朝里间酒楼看一眼,嘴角那抹冷笑越发明显了。
是的,他在拉拢这个姓陆的,他只知这姓陆的驸马对那傅楚恨之入骨,提及造反一事总是态度积极,这男人因公主关系,手里又握了几个兵,原来呵呵,原来如此,竟还有里面这一层
他在酒楼门口又略站了站,十四王爷这方面倒是个知情识趣之人,这呆女痴男、韩受偷香,女人不安其室,男人想拨云撩雨,如此风月情事,他当然乐得去成全给二人余暇,想想都觉得有意思。他把右手轻摸在下颌,不过又想,这好像还不够,总觉缺了点什么傅楚啊傅楚
他悠悠闲闲笑着感叹你要是知道你老婆如今在外勾搭野汉子偷人,又会怎么想呢
“小子,站住给爷说说,你这手里拿的什么东西在搅合看你笑得贼眉鼠眼”
一边抖整袖子,恰时,酒楼走出一年轻小伙计,手里端着个大瓷盆,嘴里嘀嘀咕咕,好不暧昧。
“哦回十四爷的话,这是要帮对面刘掌柜家的牲口马匹配种呢”
十四王爷显是这酒楼常客,小伙计毕恭毕敬。
“什么配种呵呵呵,给我瞧瞧,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笑着眯缝眼睛,居高临下。年轻伙计也是红口白牙,笑得挤眉弄眼不停讨好说。“爷,这叫奇淫合欢散冬天了,他们家那匹母马怎么都不发情,喂了这么多年竟连一只崽儿都不生,这不,听说我们家老板刚得了这种奇巧东西,叫赶紧分去一点给他们用用”
又贴着十四王爷耳捂着嘴小声笑“小的这么一给它搅合啊,弄它个十包的料,王爷,你说说,那大象都会发疯癫狂的量这母马还遭不遭得住”
十四王爷笑了。“呵呵,倒有些意思”
又一顿“你说,你这手里的十包料,大象也会癫狂发疯”
忽地脑门心灵光一闪。
酒楼厢房这边,江沅拉了椅子从桌席旁边站起。很失败,她还是没问出个所以然和结果来。陆钟毓的嘴像缝了针,其实想想,他怎么可能会给她透露些什么,尤其事关朝堂阴谋诡谲之事。江沅觉得自己挺傻。她感到某种可怕的、带着焦虑的未知阴影和危机感。陆钟毓见她起身要离开,也从位置站起来。
“沅妹,不管我打算做什么,你都要记得,一,我做什么都不会伤害你,二,我做什么,也都是为了你”
江沅愣了一愣,笑了“为我如果,你当真是为我,陆钟毓”
这次,她抬眸凝视他,很诚挚地,恳请地,说“那就请不要有害我夫君的念头,如果,有一天,当我发现,他因你而出了意外事故,或发生什么,我会恨你恨你一辈子的”
“”
陆钟毓痛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