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喜极而颤,这难道就是爱吗
她把头紧埋在男人胸前,同样这一刻里,整个头脑都有眩晕天旋地转的感觉。
二更
堂堂首相傅楚就差没把他夫人宠到天上去。
不管是明眼人看,还是侧眼人去旁观,整个相府、乃至整个京都全不可置信
曾经,那何等心肝脾肺肾俱黑、没有心的男人,为了个女人,干了诸多不可思议事。
真的是百炼钢为绕指柔吗
像那天的挨鞭子事件,都算太小太小,小得不足挂齿。
为了这个女人,他可以去无端救一个流着浓涕的褴褛乞丐,释放一个在他眼底罪不可赦的囚犯,宽容,饶恕,一切一切,种种的改变,很多时候都是因为妻子无意间的几句劝说“你饶了他们吧他们罪不至死”“你救救他还吗”“你就算为我积德,可以吗”
有个沙场将领,吃了败仗,落荒而逃,在以前,这是傅楚绝对无法容忍定要严办之事,然而,又是一句女人的开解劝慰“他有妻儿老小,并不是真的想要逃,您让他以后立功赎罪吧”
傅楚道“没有以后了”
他咬牙切齿地说“白银谷二十万大军,就因为这窝囊废,全部覆没,你别劝我本相定要将这人凌迟严惩不贷”
江沅叹了口气。
女人不能干政,她懂这个规矩,可是,她又何尝不替他担心着急,这个男人手上,冤魂太多,杀戮戾气太重,她怕啊
怕有一天,真有佛家的那句因果报应
簌簌地掉出两颗金豆子,她站在边上。
男人忽然改了口,女人的那几颗金豆子,立即挽回一个世代名门忠将之后的性命,“这次我饶了你本相就再给你一次立功赎罪的机会”
“”
一个做丈夫的,对妻子最大的尊重与宠爱,想必就是如此了。
他会因她而改变,从前戾气有多深,他会这个女人慢慢地拔掉自己常年身上的鳞片,不在于他给她多少金银珠宝,满足多少世俗的虚荣心。
江沅自然感觉到了。
那青袍道士本开始有十二万分不情愿给江沅医治哑疾,他是被傅楚强行俘虏在府,尤其那天,男人差点勒死了他对这倆更加厌甚。
可是,他开始迷茫了,困惑了。
这种人,为了一个女人,可以弯下自己尊贵的膝盖,也可以差点将他活活勒死,原先,道士以为这江沅定是妲己妹喜之流,然而,却一次次改变想法
江沅的厢房卧室,江沅坐于椅榻,耳脖,脑后,插了无数的细银针,青袍道士终于正式给她医治哑疾。
“夫人,治疗的过程,可能会有诸多痛苦,你,能忍受吗”
傅楚站于一旁,猛抓起道士手腕,又紧张又愤怒“你这话什么意思她会有什么痛苦你给本相先都说清楚”
江沅赶紧打哑语,“没事儿没事儿真的,我能忍能忍”
“”
如此这般,那道士苦不堪言。
沙入蚌壳而生珠,蝶要破茧,必得磨砺千百万的阵痛,才能打开了翅膀尽力飞翔,这是道家医理。
真真岂有此理
他行医游历这么多年以来,还没见哪个常年玩疾的病人,眨一下眼就会痊愈。
是的,江沅的哑疾也是顽疾,医治的过程需要针灸,发声训练,一味味的苦药喝进去。
道士气得干脆拔掉了插在江沅脑勺耳廓的无数银针“相爷若是您不放心,怕夫人疼痛难忍,那就不要医了吧”
傅楚恨得牙根痒痒,若非他现在有“把柄弱点”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