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了这么些日子,彼此交汇的目光,生活中一点一滴她若还看不出就是睁眼瞎子了。
傅楚书房,秋风吹着满树梧桐。
“说吧你到底想要如何说个条件出来”
傅楚把玩手中的小叶紫檀佛珠,翘着二郎腿看对面所站的道人,坐在太师椅子,模样悠闲。
那是个青袍跛脚的道人,是的,正是之前乳母刘氏所告江沅,相爷给“他”请到府上的一个道医。
青袍道人轻蔑看着男人手中所拨弄一长串紫檀佛珠,“你也信佛呵,还真是想不到像你这种人,配吗你把如此神圣之物把玩于手中细耍,你难道都不一点点心虚吗”
傅楚笑,一口森森冷白牙。
忽而,他撂下手中佛珠,往边一放,拍拍手,倒也不跟眼前这臭道士计较。“本相对府中下人一直在宣称,你是本相好容易请来的贵客,让那些下人们切莫怠慢,怎么,你还当真把自个儿当回事了”
他的手轻轻在青袍道士肩膀拍了拍,青袍道人又怒又惧又鄙夷。
“我呢知道你们个个看本相如苍蝇臭虫,不过,好说歹说,本相这只苍蝇臭虫,还是把你们一个个踩在脚底下了怎么样很不服气是不是”
蓦地把青袍道人膝盖一顶,对方猝不及防跪倒在他身下。
青袍道人大怒,骂道“你无耻姓傅的,你是个妖孽出世你娈童出生祸害死那么多的忠臣良相,你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现如今,你想求贫道医治你夫人的哑疾,贫道偏不你就是想尽法子要挟贫道,贫道也不会顺你”
“你尽管利用你以无耻龌龊手段得来的首相权位来对付贫道吧哈哈,想逼贫道出手,你想都不要想了”
傅楚额角青筋蹦起,蚯蚓似牵爬。
他一把将眼前五十多岁瘦小老道人提了衣领狠拽起,“本相给你黄金给你白银许你做个大官怎么样”
“哈哈哈”
道人狂傲笑起来,“啊啐你给我听好了,姓傅的”
他一口唾沫星子啐在傅楚的右边颊面上。
傅楚气得发抖,拿出帕子给擦了。
道人冷而愤怒地盯着他“你以为,这全天下的人都似你这般,魑魅魍魉什么都可以卖谁稀罕你的那些金子白银谁稀罕你的官位,贫道不稀罕”
“呵,不过,你若真要贫道出手医治你夫人,除非”
“除非什么”
傅楚把脸逼近对方,眼中露出红血丝,并隐藏激动,仿佛这次真不跟他计较。
“除非”
道人眼珠子转动几下,他把目光顷刻停在书房一面墙壁上。
傅楚顺着这臭道士目光方向看,却是一条鞭子。
傅楚的眼睛顿时恍然迷离起来这不是一条普通的鞭子,这鞭又叫水磨钢鞭,是硬鞭中的一种,长三尺五,鞭把五寸,鞭身三尺。鞭身后粗前锐,呈方形,有十三个铁疙瘩,鞭头稍细,为方锥形。打在人的身上,其威力之猛,瞬间肉绽。
傅楚恍恍然的视线,是这条鞭子被他狠狠拽捏在手里,一遍又一遍打在那个男人的尸身上。
“相爷按您吩咐,明日就将陛下亥时下葬入土了”
皇帝薨逝,唯有五岁的小太子、并生母一小答应跪在殿堂前哭灵。
白烛浊亮,白幡飘地,他轰走了所有太监宫女,竟当着那小太子和小答应的面,毫不避嫌,哗一下,推开沉重的棺材板
傅楚笑“说吧除非什么老道士,本相的耐心可是有限得很,现在,你尚且能和本相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