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安的桃花眼依旧敛着春水,潋滟如初,微微上挑的眼尾却蕴了丝冷,如月华之下悄然绽放的寒昙,艳到极致也冷到极致。
叶朝朝吓了一跳,不明白他为何发火她向来好汉不吃眼前亏,长长的眼睫低垂,掩去眸中丝丝恼怒,再抬起时,眉心微低,一抹忧愁流转在幽眸深处。
“王爷,您放心,臣女以后都不会来烦您。”语气颤颤,可怜兮兮,如猫爪般在人心上轻轻挠着,挠出几分不舍。
哼,你不喜欢,我偏要勉强,反正脚长在我身上,你能管到我
谢卿安彻底无语,懒得再看她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叶朝朝见他离去,鼓着腮吐槽,真是个喜怒无常的人,忍不住裹紧身上的披风,披风是用孔雀翎所制,光彩熠熠,似乎还带着那人身上若有似无的余温。
马车渐行渐远,叶朝朝撇撇嘴,见到自己就一副冷冷的模样,好像欠了他很多银子,对比那张冷如天上月漠如岭上雪的冰山脸,还是这件披风好,一看就很值钱。
且说谢卿安终于将那个惯会装可怜、其实口是心非的女人送走,长舒一口气,和那个女人比起来,尖酸刻薄又疑心重的太子已经不算什么。
回到府门口,谢卿安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皇兄,请。”
太子也不客气,大踏步入府,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前厅,小将军和世子正吃得不亦乐乎,小将军更是不要脸的让管家将谢卿安珍藏的桃花酿拿出,觥筹交错,一饮而尽。
两人见到太子均是一怔,很快对望一眼拜倒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谢卿安皱皱眉头,没想到太子的眉头皱的更紧,皮笑肉不笑,“难得,没想到镇北小将军和祁阳王世子都在”
镇北将军府和祁阳王府都是朝中重臣,这个家伙居然还懂得结党营私居心叵测,看来以后更要防着点。
谢卿安心底一沉,狗太子又开始疑心重了,看样子,这个狗东西以前没少怀疑自己。
他呵呵一笑,笑得没心没肺,将旁边地上的鸟笼拎起来,得意洋洋炫耀道,“皇兄,这是我新得的白鹦鹉,叫声清脆嘹亮,还没开始教说话。”
笼子里一只毛色雪白的鹦鹉,正在歪着脑袋打量着众人,乌黑的小眼珠咕噜噜乱转,看上去娇憨可爱。
“我给它起名叫雪衣,小将军和世子听说后,马不停蹄赶过来看雪衣。”谢卿安打个呼哨,雪衣冲他叫唤两声,声音十分好听。
太子笑着点点头,看来是他多疑了,草包就是草包,指望草包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也得先变成草鸡才对。
“九弟,不是二哥说你,你大病初愈应该多休息才是,省的又让父皇和惠母妃担心。”
谢卿安桃花眼弯弯,“多谢皇兄,我已无大碍,还请皇兄告知父皇、母后以及母妃。”
太子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既然九弟无事,我就不多留了,下次再来看你。”
这个草包还真是命大,看来朝朝暂时无法得手,需要另辟蹊径,本宫势在必得。
谢卿安长袖下双手握紧,指甲深深掐在肉里,“皇兄慢走,臣弟送您。”
“不用了,好好休息吧。”
“太子殿下慢走。”小将军和世子行礼道别。
望着太子远去的背影,小将军冷笑一声,“越来越嚣张跋扈了,还真以为这天下就是他的了。”
谢卿安抿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