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拉长,照着三人的影子。
孙员外看到,那两个影子,分明纤脓合度,宛如依偎。
儿子的影,那么修长,那么健康年轻,是一个对女子有绝对吸引力的影子。
而他,他一个人,站在时光的那一头,早已肥老得像彘,像一团烂泥。失却了男子对女子的掌控。
而此时,那正青春少年,占据着吸引力上方的年轻男子还在喋喋不休清白,意外废话废话而那婀娜同样年轻的女子,则与他影子交叠。
孙员外在这一刻已经忘了这是他的儿子。
他只像苍老的,被冒犯的,面临挑战,被抢夺资源的野兽,毛发尽耸,听不进任何解释的语言。
他喘着粗气,指着他们厉声道“来人来捆奸夫”
一声大吼,把远远看热闹的婆子们都喊了来,被唬住的孙茂惊醒,慌乱跪在了孙员外面前,含泪道“爹,您消消火。孩儿与方姨娘私下里说话是有错,不过,却当真什么也没有啊”
爹孩儿
帮工拿着火把,呼啦啦聚集了一堆,都聚集在这处庭院里,烟气中,每个人面色凝重。
孙茂还在连声哀求。
孙员外胡须下瘊子颤抖,被火光照得恢复了一点神智儿子喔,这还是他儿子。更可憎不儿子独子传宗接代
“老爷,这”管家到了跟前,看见公子和姨娘齐齐跪着,老爷喘着粗气,见多识广的管家不由心里咯噔一下,豪门丑事,可不好处置啊。
孙员外喘了好几口粗气,才终于回了一丝神智“把公子关起来,等候处罚。方姨娘不守妇道,明日就按家法沉塘”
家丁们震悚了一下,管家朝他们使了眼色,众人这才一哄而上,扭着两人去了。
方如意鬓发散乱,一路哭叫喊冤,叫人捂了嘴,拖到了远处。
这边,孙茂被人架着也在奋力蹬着腿“爹,不是这样的”
“爹,您听我说呀”
这家里规矩,早就该立一立了。孙员外对着儿子的喊叫,理也不理,拂袖而去。
方如意被拉到了柴房里,口不能言,眼睛都哭肿了,还在挣扎。
“都要死的人了,还不老实。”帮工给了她两耳光,反剪双手,丢在了闷热黑暗的柴房里。
“砰”门关上了。
“开门,放我出去呀”孙茂被压回了屋里,用力拍打着门。
守门的婆子,拿身子压住门板“茂哥儿,您就别惹老爷了您是老爷亲生的,不会有事。这一切是方姨娘勾引的您,父子血亲,哪有隔夜仇,好好睡一觉,明日给老爷跪下赔个不是,老爷会原谅您的。”
孙茂背着门,半晌,眼泪滚下,哑然道“原谅婆婆,我和方姨娘,当真是清白的呀。都怪我,自以为和方姨娘有几分交情,见了她总忍不住亲近,硬要她坐下说几句话,却不想害得她丢了性命。婆婆,你也是有女儿的,您怎么忍心看她蒙冤而死”
那婆子听了,也酸楚不已,叹了一声道“茂哥儿,不是小的心狠。方姨娘要是完全没有心思,就该避嫌才是。妾通买卖,姨娘是主子花钱买来的财物,财物就得一心向着主子。就算是什么也没做,哪怕是在心里想一下,那也是对主子不忠。老爷若不准许,可以想打就打,想罚就罚。这就是姨娘啊,茂哥儿”
说完这番话,只隐约听到几声压抑的啜泣,再无回声。
婆子以为茂哥儿想通了,长舒了一口气,坐在地上扇风。
守到了后半夜,婆子脑袋垂下来,打起盹来。
孙茂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