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知是不是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我们清虚宗门广招弟子,他忽然也想跟着去修仙问道。嘿,长老一摸,既无灵根,又无灵骨,乃是个平平无奇的庸俗之身,和成仙毫不搭边。好在那成了仙的小学徒还不算忘恩负义,收徒那日天降狂风,将杨昭的名字用干玉米粒摆在了地上,长老急忙受仙人的旨意纳他入门,兼之,他有一把宝剑。”
“宝剑”
“嗯,是他爹锻的,就是他背上背着那把。他爹是我们镇上的铁匠。我们修仙之人,若实在不能修身,借助于外物也是一条路。那把剑成色不错,我看长老是想培养他往炼器发展。可是那剑是凡人锻造,一块凡铁,想必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他见应敏沉思不语,撞了撞他的胳膊,“你还不明白么那秦云有钱锻器,又有根骨,这里的弟子最是势利,谁更有希望成仙便巴结谁。就算日后自己没能修得仙身,也能得些照拂。杨昭,他已经错过了一次仙缘。我且问你,凡人一生能得几次仙缘一次便已是撞大运了吧”
“换句话说,他注定没什么成仙的希望,一个凡人,你”
话音未落,一颗石子儿擦着脸颊而过,这少年“哎呦”一声弹了起来。他一闪开,身后正大嚼兔腿的秦云无所遁形,石子咣地砸在了他嘴上,险些把他门牙撞碎,手上的兔肉掉了一地。
仰躺在草丛里休憩的红毛狐狸扒拉开芭蕉叶子,翻了个身卧在地上,大尾巴摆来摆去,扫动着地上的碎石子儿。
刚才那个男人话真多,窸窸窣窣,说得又难听,吵得她不成觉
此时见众弟子乱成一团,相互瞪着,苏奈眼珠子一转,幸灾乐祸地看起热闹来。
秦云的捂着嘴的手半晌才拿开,掌心里沾了血丝,脸都扭曲了,又捂着牙齿,恶狠狠地环视四周。秦云扭曲着脸擦着牙龈上的血,得了莫名的晦气,心里似有火烧,浑身都不痛快。
这石子儿哪里来的谁也不曾看到。
众弟子谁也不敢迎着这目光,便纷纷低头避开,这一避,便叫他毫无障碍地看到了树下。
那里有一个人正低头蹲着,似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杨昭胳膊底下挟着斗笠,右手捏着一根细细的猪笼草,聚精会神地伸着,睫毛一动不动,有种非凡的好奇和耐性。
草叶之上,一只黄豆大小的蜗牛,慢吞吞地蠕动过来,啃嗫草尖。
下一刻,“咔嚓”一声
靴底抬起,那蜗牛连带着草叶一起,变成一团粘浆。
杨昭眼里笑意消散。
抬头瞬间,秦云以三张符纸为剑,烧着的符纸带灼热火光“放牛的,还以为你老老实实,想不到也是个坏芯的,方才是你偷袭我扔石头算什么本事,有种单挑。”
此符纸术法,乃是修仙之人对付有修为的狐鬼的,威力巨大。凡人没有防备之心,亦能被其所伤,烧掉头发都是轻的。众人不料秦云如此跋扈,纷纷惊呼,可是再阻拦却已晚了,秦云的光剑直照着杨昭的头顶劈来
不得了,她的男人,她的心脏苏奈眼睛一绿,刚要窜出草丛,那瞬间,谁也没看清杨昭是如何反手抽剑抵挡的。
只听得“当”的一声巨响,两人之间金光万丈,秦云手中光剑撞碎成三段坠在鞋面上,“滋滋”地将软缎烧出了洞疤,他顾不得疼痛,人已被冲得向后踉跄数步。
杨昭的剑举在眉毛之上,照得眉毛分毫毕现,眼珠泛起浅浅的褐色,剑身上符文游走,熠熠生辉。
围观的弟子皆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手心渗出汗水“杨昭那把剑,怎么这般厉害。”
苏奈的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