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便是带着太子,逃
季尧臣的瞳孔微缩,死死盯着坐在凳上的白衣僧人。
“你是谁如何知道这些事”
为何这些事情,一个白马寺的和尚,知道得一清二楚,似乎手掌全局,而他却身在局中
释颜两袖垂于膝,悲悯地看着他道“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季尧臣,你是个忠臣。”
释颜的声音骤然如黄钟敲响,在胸中震动,将季尧臣一时恍惚,定在原地。
正在这一刻,窗外突然传来巨大的声响和喊声。
天暗如深夜,整个屋子似乎都被剧烈摇动起来,屋里的人都吃了一惊,一并向外看去。
苏奈叫阿雀娘叫去,爬上屋顶,帮忙修缮那条多年未用的通道。
外面暴雨才止歇片刻,天仍然黑得如墨倾洒,远处闷雷阵阵,预示着一会儿仍有大雨。靠近村落的那条河,原本静静地流淌,如今却泥浪翻腾,发出巨响。
乌云之下,狂风把苏奈的头发丝吹得乱飞。她才学着阿雀娘一样清开一片碎瓦,便如有所感,一个猛回头。
见鬼,闪电亮白的瞬间,她又瞅见了那个野兽的影子
尖耳尖嘴,獠牙尖利,眼睛处的两枚孔洞,慢慢地泛起幽幽绿光。
闪电一闪而黯,苏奈揉了揉眼睛。
嗯眼花了
不对
光芒熄灭的瞬间,分明见得那巨兽的影子闪动一下,猛然挣出天际,扑进了黑暗里,又是闷雷炸响
苏奈手上瓦片掉在屋顶上,浑身的毛炸了起来。
不单是因为这鬼影子。
坐在房上,远处昏暗中的树木河流尽收眼底。
开阔处,有一条银色的白线,慢慢向这边涌来。
这白线她不是第一次见了在钱塘的时候,哦,遇到那只死龙的时候,她就见过一次
此时,阿雀娘也注意到远方轰隆隆的声响,看到远处,腿脚一软,摔倒在地,嘴唇哆哆嗦嗦,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白线来得快,苏奈跑得更快,瞬间化成一只炸毛的红毛狐狸,本能地往更高的屋脊上蹿。
可跑了两步,她忽然想起什么来,犹豫了片刻,又顺着房檐咕噜一滚便落了地,化了人身,往门上狂锤“先生,先生,不得了了浪来了”
脖子上忽而一凉,感受到了一阵极速靠近的威压,几乎是同时,苏奈一个猛转身,咣当靠在了门上。
她身后,不知何时,静静站着一个白袍少年。
少年唇边的尖牙尚未褪去,似笑非笑地走近两步,逼近了她“咬了我一嘴毛,可叫我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