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胆子小的,吓得面无人色,捂住耳朵。
被众人避若瘟神的方如意,一言不发,袖子里的手颤抖着。
她仿佛又回到孙员外意外摔死的那一日满地的血,她亲眼看着一个人死在她面前,虽是无意,也积压心里,成了心魔。
坐在里面的孙茂也好不了多少,双肩抖着“我爹真的死了,不是我在做梦您说现在的我爹,是另一个人那它,为何也叫我儿子”
道姑道“此野鬼为西南郊外三十里一寡妇,想必生前也是有个你这么大的儿子,见了你亲近。”
苏奈背后一凉。
糟糕,这个道姑,知道得还挺清楚,她该不会把她换脑子的事给说出来吧
她忙心虚地回头看二姊姊。野鸡精挤眉弄眼地冲她招手,示意她快点回来,别叫人发现了。
苏奈笑着摇头,咬牙听着。要是这道姑出什么不该说的,看她不给她一爪,叫她闭嘴。
好在孙茂着急追问“道长可有办法叫我爹魂魄归位”
“有倒是有。”道姑停顿一下,“孙茂,你小时,贫道就给你算过命,你此生桃花劫缠身,若不破劫,必然招致大祸。”
“是。”
“当时你们不信。如今,你和你父亲的姨娘有染,害死你父亲,便是桃花劫应验。我需要先替你清除业障。伸出手来。”
孙茂胸口起伏一下,想反驳她的话,可是听到后面,又颓然放弃,伸出手“此事因我而起,我愿付出代价”
帐子后,道姑挽起袖子,隐约露出洁白纤细的手臂“待我为你清除业障后,你跟我上山入观,此后六根清净,断绝红尘,方姨娘也离了孙家去,方能破劫。你爹会慢慢恢复正常。”
不料此话一出,顿如沸水入了油锅,孙茂还没开口,在帐子外的老管家先跳了起来“不行呀道长老爷还留下两条街面的铺子,手底下百十来号人,还有这一大家子姨娘公子要是去当了道士,我们指望来继承家业,管这个家呀”
孙员外已有六十岁了,说句不好听的,黄土埋了半截。管家坚信,孙员外宁愿就这么过去了,也不会想拿独子去换自己的半条命的,“不成,这个不成,您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
道姑一怔“不行这”
刚起了个头,一道娇滴滴的声音,气冲冲直砸面门“什么道长呀,奴家看你像个骗子”
道姑一哽,帘子后人影一晃,急道“你又是哪个”
“你不是能掐会算么连我是谁都算不出来”
孙茂诧异回头,只见一道美艳丰满的影,喃喃“苏姨娘”
“呸,好你个臭道士,撒谎叫奴家识破了吧”苏奈隔着帘子骂道,“茂哥儿和方姨娘清清白白,哪里来的有染,哪里来的桃花劫”
说着,她转过身,对着呆若木鸡的姨娘们拍拍手“姐姐们,你们听听,这不要脸的道士胡言乱语,趁着老爷生病,想把公子弄上山,定是惦记着我们家的家产”
苏奈盯着那个发髻,眼睛都冒火了,就你这假道士,也想把男人从老娘眼前骗走,没门
那道姑还没回过神,外面已经“哄”地嘈杂起来。
孙茂神情一动,热血冲到了脖子上,心里惭愧不已。连一个姨娘敢于说出的事,他为何不敢承担,不敢争辩连累方姨娘承受这么多日的议论和揣测,他今日就是当着道长,当着所有姨娘的面,说个清楚
他对着那道姑道“苏姨娘说得没错您要我上山,我没意见可方姨娘无辜,她是白白被牵涉进来,未曾行逾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