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告诉你,巧克力吃多了会放屁。作为你未来一周的室友,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巴基用两片嘴唇生动地发出我刚才提到的那种行为的声音,作为巧妙而又有力的回应。我一点也不吃惊,这家伙一直是个机灵鬼。我笑着摇摇头,往床上一坐,也开始检查我的包里都有什么宝贝,结果发现宝贝还不少但没有零食,机灵鬼先生只给自己开了小灶。我一样一样翻着背包里的东西,心里琢磨着巴基究竟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些准备。
“接下来呢,我们就这么呆着”我忍不住问,“啥也不干,老老实实住在这个可能比你年纪还大的破旅馆里头”
“你还想干什么找刺激的话,这个小镇上可能只有一两家脱衣舞娘俱乐部,而且里面的女人多半年纪比你还大,站到称上搞不好能吓死你。”
“你之前说这里有哪些旅游景点来着”
“忘了。你回头可以问问老板,他那里没准有什么旅游优惠券呢。”
巴基说来说去都在兜圈子,假装没听懂我真正想问的问题。但他的谨慎不无道理,我正想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拖沓的脚步声。我闭上嘴。但巴基这时反倒打开了话匣子,还是带着布鲁克林乡音的话匣子“要我说,你还是等回家之后再操心这些破事儿吧,现在开开心心地玩就好了,他娘的管那么多干啥。咳,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老板,没了柜台的遮掩,他看起来比之前更瘦小干枯了,还驼背,两条腿活像插在面团上的木棍。他先是沾沾自喜地看了眼屋子,然后带着满意的神情问我们觉得房间怎么样。不过看他那副模样,压根就不需要巴基回答。
“这栋房子是从我父亲手里接过来的,嘿,这可是个结实的老家伙。”他说着转头朝走廊吐了口痰,那团黄色的黏液准确地穿过我们半开着的门飞到了外面的地板上,“真可惜,现在的人都不这么盖房子了。”他摇着头叹息了一声。
巴基喃喃地说“是啊,真可惜。”
老板听了这话脸色竟然一亮,笑得露出一嘴马牙“你们二位可能还不知道吧,这房子当初是我父亲和工匠们一起动手盖起来的。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二九年,要不就是三一年,反正是个奇数年份。这鬼地方每到奇数年份总要来上几场邪门的暴风雨,五七年还引发了大洪水,整个小镇都遭殃了。”
“旅馆居然挺过来了”巴基故意挑起眉毛,用夸张的语气问。
老板洋洋得意地点点头。我好奇他究竟向多少位愿意听他废话的客人这样炫耀过,一定不少,因为他这表情一看就练习过很多次。
“当然,屋顶有些漏水,几处门板也坏了,但这宝贝就和老树藤一样顽强。”他咳嗽了一声,不过这次好歹把涌上来的痰给咽了回去,“我父亲后来动手把破损的地方都修好了。以前老板们可不像现在的肥猪一样只会坐办公室,我父亲就事事亲为,所以才能把这个旅馆打理得井井有条,生意也蒸蒸日上。咳,罗杰斯先生,哈兰先生,如果你们打算在此地好好游览一番,我倒是有几个地方可以推荐。”他说着从背带裤的口袋里掏出一大把花花绿绿的宣传册,递给我们。
我伸手接过那摞足以噎死一匹马的小册子时,得很努力才能不笑出来。
“这些地方都是我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