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万物、42、零。”
当最后一个词的尾音消散在空气里的时候,我周围的世界忽然扭曲起来,声音、画面统统消失不见。我像失重的人一样猛地下坠,伸手却只能抓到虚无的空气。紧接着,有如电脑重启一般,周围的一切再次清晰起来,我猛地喘了口气,站稳了身子,抬起头却傻了眼。
经理办公室消失了,罗杰斯队长消失了,莱曼教授消失了。我再次回到了我的卧室工作室,变成了光着脚、穿着睡裙的二十八岁傻大姐好吧,我不记得自己的确切年龄,但二十八听起来还不错。这不是在做梦,我知道自己清醒得很,我刚才还在和美国队长交手,尽管不是出于自己的意志,但这并不代表我愿意错过它。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而内心深处从某种角度而言,我现在就在内心深处我完全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是教授,是他说的那些话让我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就这么简单。听起来扯淡,但我们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一定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在我大脑里“安装”了什么程序,启动密码就是那堆胡言乱语。巴基就是这么变成冬日战士的,不是吗
最后这个念头让我无端恐惧。尽管我心里清楚,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否则就凭我这点本事大概还杀不死美国队长。但这根本不是重点。我冲到卧室门口,伸手拼命去拧门把手。但就算这房间是薛定谔的房间,这扇该死的门也被锁死了,完完全全锁死了。我疯狂地转动门把手,最后抬起脚狠狠踹了门一下。“咚”的一声过后,我“哇”的惨叫一声抱着脚跳开,差点疼得哭出来。
这就是为什么踹门这种毫不淑女的事情应该留给男士来做的原因。只可惜那个死男人眼下正在揭竿造反,还把我这个弱女子锁在了屋里。
“放我出去”我愤愤地朝看不见的敌人大喊,但喊了一声之后就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这时,我突然想起来还有钥匙,于是立刻一瘸一拐冲到书桌那里去找钥匙。
当然,我压根不记得钥匙放在哪里了,事实上,我根本不记得这间房的房门有过钥匙。但那似乎是当时惟一可靠的出路。我发疯一样在书桌抽屉里翻找着,可偶然一抬头,我无意之中瞟了白板一眼,顿时觉得背后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白板上是一行行的字风险与回报不成比例、沉默是最好的反击、鬼火、衣橱、姜汁啤酒、宇宙、万物、42、零、风险与回报不成比例、沉默是最好的反击、鬼火、衣橱
每个字母都是大写的,鲜红得仿佛蘸着血写成,刺得我眼睛发痛。光是看着这行字就让我痛苦不堪,我抓起板擦扑到白板前面想要把这些字擦掉,然而越擦这些字却越多,到最后,整块白板仿佛都在流血。
我气喘吁吁地停下,然后闭上眼睛。情绪失控这一事实要比身体失控还让人沮丧,我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不得不承认自己陷入了困境。讽刺的是,这个困境恰巧是我自己的大脑创造的。
“闭嘴。”我对自己说,“想想该怎么办,一定有办法。”
这时,我突然发现电视是开着的,但不知被谁调成了静音。屏幕画面晃动不止,有如疯狂的第一人称格斗游戏,但我第一眼就看了出来,那是我自己在和美国队长交手。
这台电视不知何时竟成为了我“心灵的窗户”。
“砰”其实这是无声的一脚,然而在我头脑中却像是扔出个摔炮。那一脚结结实实踹在了罗杰斯队长身上,简直令人叹为观止。下一秒,镜头朝着翻身而起的罗杰斯队长极速俯冲而去。我不知道我当时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