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脑子都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首先,我需要确定莱曼教授是否被捕。光这一条就足够把我难住。显然我不是那种手眼通天的超级特工,随随便便请有关部门的某某部长就着毛豆喝啤酒、撸烤串,就能探听出九头蛇俘虏的下落。但我认为自己确实有必要回基地一趟。当然不是开着车直接从大门冲进去,虽然可能性不大,但要是真有人在里面埋伏着,那我一头撞进去肯定能让他们把嘴巴都笑歪了。
我得先弄明白基地的情况。长桥镇是我计划中的第一个目的地。那里离长湖区足够近,人也足够多,相信基地发生“暴力冲突”这条新闻一定会成为明天镇上百姓的谈资。当然,他们恐怕没法准确说出是否有个五六十岁的白人男性被穿制服的家伙抓走,并且我深度怀疑他们是否能数清复仇者究竟有几个,但他们仍拥有部分信息,甚至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
而我需要信息。永远不要小觑信息的作用,这是我上辈子的经验之谈。
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做,实话实说,我一点头绪也没有。如果教授已经被复仇者带走了呢难道我要追到复仇者基地去和美国队长抢人吗我这么想的时候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在考虑这条对策。无论如何,我必须要见到教授,我有话要问他。如果没办法把他救出来,那么一起被抓起来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在一阵热闹的罐头笑声中,我再次想到朗姆洛的话,也想到之前在梦中犹如神谕一般出现在白板上的字。
我以为我睡不着的,但我睡着了,而且几乎刚沾到枕头就睡着了。这一次我没有再做梦。三个小时之后我醒过来,天还没亮,我准备摸黑去卫生间放水,结果被旁边床上坐在黑暗中的人吓了一跳。
是巴基。他没有睡觉,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抱着膝盖望着对面早已经关掉的电视。我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按原计划去卫生间。回到床上的时候,巴基仍旧雕塑似的地坐在那里。我翻个身背对着他,试图再次入睡。
但这次不行了,今晚的觉睡够了,我和巴基一起睁眼到天亮。
好在天总会亮,明天总会到来。套用一句思嘉奥哈拉的名言明天是新的一天。
而且新的一天还有好消息。早饭后巴基告诉我,正好也住在旅馆里的一家三口今天打算驱车回家。他们家虽然不在长桥镇,但却可以把我们捎到镇外的一条旧公路上。他问我要不要搭便车,我当然同意,毕竟我现在只有自己的两条腿可以依靠。
“你的名字是查理哈兰,我是詹姆斯。”巴基说,“待会儿别露馅了。”
那一家三口是开着一辆小货车来的。一对夫妻带着儿子趁着秋假打猎,忙里偷闲回归大自然,没准还能射杀一头小鹿甚至棕熊,回去以后绝对够他们吹嘘半年。巴基不知什么时候和他们混熟的,而且熟得恰到好处,刚好足够搭车同行而不让对方怀疑我们是变态杀人犯,又不会太过热络到圣诞节还会互送贺卡。
我想过要不要问巴基是否打算和我一起行动,但最后也没问,因为答案多半是“不”。他能帮我到这一步,多半都是看在我这张脸的份上。
开车的是丈夫,姓坎宁安。他太太是个黑头发的女人,看上去有些神经质。儿子正在上中学,一路上两只眼睛盯着手机,耳朵里塞着耳机,听得多半是重金属摇滚乐。坎宁安太太和巴基说过几句话,不过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