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试图用力量和速度给自己找点优势和参加过二战的老兵较量经验显然不是上策。但我很快发现,经验方面我固然不足,但力量和速度上,我也完全不是罗杰斯队长的对手。他的动作干脆利落,预判的准确性可以媲美瑞士出品的钟表,足以让天气播报员感到羞愧。在一次自取其辱的后旋踢过程中,他甚至在我开始后摆之前就抬起了腿,我的动作堪堪完成三分之一就让他一脚给踢了出去。
不开玩笑,他这一脚准保把我的五脏六腑都踢得移了位置。要是换了上辈子的女儿身,我这会儿肯定已经倒地吐血不止了。
“我可以这么耗上一整天。或者你放弃抵抗,跟我们回去。”罗杰斯队长在我爬起来的时候最后一次劝我。他并没有乘胜追击。
当然,他应该是不屑做这种事的,毕竟从情势来看,他已经赢定了。
除非斯特拉克这个王八蛋说的是真的。
“我知道。”我嘀咕了一声。跟美国队长正面交手简直令人绝望。我一直在心里计时,而现在才刚刚过去见鬼的八十一秒。
还有将近一百秒。
努力爬起来之后,我随手抄起跌在一旁的盾牌猛地朝罗杰斯队长扔了过去。他用自己的盾牌回以同样的热情。两块盾牌在空中走廊上方相撞的声音令人耳鼓发麻,金属碎块四散飞溅,我就在这片人造金属雨中冲向罗杰斯队长。
哦,对了,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们,我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
现在你们知道了。
我还没有放弃在速度和力量上取胜这个战略。事实上,我觉得这是我唯一的希望。美国队长在大海里被冷冻了七十年,因此看上去还像个年轻人似的充满活力他的拳脚也充满活力,这可不仅仅是看上去了。相信我,你不会想要亲身体验的,但他毕竟出生于1918年。也就是说,我现在是在和一个将近一百岁的老人家打得难舍难分。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是该为自己挨的这些拳头感到羞愧,还是该为自己此刻想在年龄上占点便宜的心思感到脸红。我开始对着他的下盘连连出腿偷袭。这卑鄙招数居然真的有点效果我用截腿去蹬他的迎面骨,放弃了大开大合的招式,开始贴身缠斗,几招之后,我趁着他重心不稳想要上步掀翻他。
我只差一点点就成功了。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罗杰斯脚下一错避开我这闪电似的突袭,只听“喀拉”一声,空中走廊的玻璃让我一脚蹬了个粉碎。我原本是来得及撤腿稳住自己的,但美国队长要是让我成功脱身,他也就不会被叫做近战大师了。
他出腿别了我一下,同时顺势伸手在我背后一推。就那么一下,我只觉得脚下的碎玻璃突然变得要命起来,摩擦力一下不翼而飞。在那仿佛被无限拉长的一秒钟内,我甚至感觉得到失控的重心把我往外使劲甩了出去。回过头,我看到罗杰斯那双因为战斗而燃烧起来的蓝色眼睛,还有他眼中我自己的倒影。
凝聚着惊恐的倒影。
我本来以为上辈子的恐高症已经随着上辈子一起灰飞烟灭了,甚至连基地里的那些白大褂都没人看出来我曾经是个恐高症患者,我在基地天台上和教授一起喝着西北风看海的时候也从没觉得头晕恶心。但这一刻,那种被高空坠落的恐惧再次支配的感觉浪潮一样席卷全身。
那是纠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