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认罪的。”李霜霜冷冷地把目光撇开,闭口不言。
那官差继续道“你纵火杀人已是死罪,这个罪名你不承认也可以,不过我们会按照流程做事,明天会上刑具,招不招就看你受不受得了。”
官差指了指不远处的刑具,“刑房有烙铁,鞭刑,棍刑,钉指花样繁多,你若是觉得挺新鲜,可以一一尝试,我们的狱卒非常乐意看美女受刑,赏心悦目不是吗”
官差说得轻描淡写,闻着胆战心惊。
李霜霜面色淡淡,眼底已经升起一番惧意。
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几人相继走出牢狱,小姑娘作为重要证人,官差另有安排。宁情和杨钧翰并肩走出衙门。
已是午时,日头隐在稀薄的云层里发出微光,衙门门口一派平和,人们有条不紊的走过,与方才黑暗潮湿的牢笼仿佛两个世界。
宁情疑惑道,“你爹这次真是被人利用了,犯了大错。”
杨钧翰沉吟了一会,“那也怪他被美色迷惑,怨不得旁人。”
宁情问“这小姑娘是你特意找来的”
杨钧翰道“李霜霜谋杀亲夫,再有纵火杀人,这样一来,纵火案也是她的主谋,主要罪名都落在李霜霜身上,至于我父亲,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至少能保住性命,也算尽了做儿子的一番心意。”
“刚才那小姑娘也是可怜,被李霜霜的丈夫糟蹋,后发现怀有身孕,生下一男婴,但是因为害怕家人被李霜霜谋害,心理长期惶恐不安,导致情绪不稳,生产后,数次觅死。希望李霜霜事件以后这小姑娘能正常生活。”
“没想到一个李霜霜害了这么多人”宁情感叹,“看她一个弱质女流,谁能想到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心术不正之人,死不足惜,无需惋惜,人活着,无愧于心便好,害人者,必有天诛。”杨钧翰道。
正在这时,有下人跑到宁情面前,小声嘀咕了几句,宁情面色一变,随即对杨钧翰告辞。
“我有急事赶回苏城,花老板我先走一步,抓到李霜霜归案,多谢鼎力相助。”
杨钧翰颔首,目送宁情离去。转身之际,神色复杂,不知是惋惜,还是遗憾。
下人口信,陈季礼高热不退,人已昏迷数日,大夫恐他有性命之忧,父母让她速速赶回苏城。
回到熟悉的院子,宁情首先看到的是柳氏,她坐在正厅里,神色虔诚,双目紧闭,手上的佛珠不停地拨着,口中念着地藏经。
宁情没有打搅她,而是转身踏上小楼。掀开门帘,一股药味扑鼻而来,屋里烧了炭火,应该烧了多处,温度比屋外高上许多。
一个小厮拿着汗巾正在换水,见宁情上来,喊了声夫人。
屋内摆设一如从前,床榻上半边布幔垂着,宁情走到床边,难闻的药味更加浓重,陈季礼面朝下的睡着,整个背部和双腿都被厚厚的黑色药汁涂抹着,没有一处完好之处。
他眉头难受地皱着,面色因为高热变得通红,细看之下,还有细密的汗珠。那个昔日俊美的男人此刻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宁情无法把他和从前的那个人重合。
小厮的热水打来,宁情接过汗巾,轻拭烫手的面颊。
“季礼”她轻唤,可声音在颤抖,好似声音大了,就会让他失去生命。
他看起来随时会死掉。
陈季礼眼珠滚动,似乎在回应她,宁情轻笑,眼泪在眼眶打转,“快醒来吧别睡了,都睡多长时间了,过年了,可以放烟花爆竹了。别贪睡了,你可是很自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