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是个两人间, 装潢得简洁雅致, 居中放置着一张方形胡木桌, 桌上一直白色玉瓶, 瓶中插着几枝绿条, 与杯中碧螺春一个色调, 陈季礼的右手边有一扇窗,窗外是民居, 望出去一片黛色的屋顶。
杨钧翰面带微笑, 走至陈季礼对面的位置坐下。
“花老板, 尝尝特级的碧螺春。”陈季礼拿起文火温着的茶壶, 给杨钧翰面前的雪白瓷杯满上芳香四溢的茶水。
“陈老板客气了, 你来福清城理当我来招待你的。”杨钧翰客气着礼尚往来。
“无妨,无妨, 能请到花老板品茶是我陈某的荣幸。”
两人迂回着,就像一次平常的商谈。毕竟两人是买卖合作的关系, 而且金额巨大, 两方都容不得因私事影响生意场上的利益。
毕竟是陈季礼邀约, 自然他要先挑开话题,“花老板,希望待会的谈话不会影响我们生意上的往来。\aquot
杨均翰拿起茶杯,他的神情被氤氲的茶水遮挡,叫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过了片刻,笑道“当然,我杨均翰从来不跟金钱过不去,陈老板是我们商行的贵客,如果一直能与陈老板合作,那是再好不过的事。”
抛开宁情的事,陈季礼的处事风格杨均翰是欣赏的,他做事干脆果决,与他合作的这几年,银子从来不拖欠,更不会无端挑刺,削减银两,是个守承守诺的商人,他很愿意与之合作。
陈季礼拿着手中的杯盖有意无意地刮着茶水, “那便得罪花老板,陈某直言不讳了。”
杨均翰早料到有些事情逃避不了,无所谓地笑了笑。
“我希望你能放弃宁情。”陈季礼注视着对面之人,坦言。
“若是我不放弃呢”
两人相互对视着,都想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一点情绪。
“花老板心知肚明,何须我多言。”
杨均翰微微弯了嘴角,脸色平静,“陈老板怕是太过于乐观”
陈季礼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乐不乐观,花老板心里有数,当初花老板的祖父为何不让我再查花老板应该不比我知道的少。”
杨均翰沉默。
陈季礼眼睛落在杨均翰不断敲击桌面的手指上,面上露出胜券在握的神色,“花老板有要保护的人,何不一如既往保护下去,不要深究,大家都回到原来的位置,依然井水不犯河水。”
杨均翰突然收回手指,拿起茶杯,抿了两口, “我是深思熟虑后才向她提亲的,不是冲动,也不是儿戏,而且她也欣然同意,与她相处我很放松、愉悦,我不会放弃,请你收回刚才的话。”
杨均翰看着陈季礼,“不要试图威逼我。”
陈季礼回应,“她是我女人,他要嫁给你,作为她的丈夫我不得不想尽办法,在你看来是威逼,可在我这里是在挽回我们的夫妻关系。”
“请注意你的用词,她现在不是你的妻子,是我杨均翰的未婚妻。你更加不是他的丈夫,是她的前夫而已。\aquot杨均翰耐着性子强调,指正。
在宁情答应他的提亲那刻起,在他心中宁情就是他的女人,容不得其他男人的觊觎,更何况这个不知道珍惜她的前夫。
“哼”陈季礼冷笑一声,眼神变得冷峻,“既然花老板不肯放手,那陈某就不客气了。”语气稍作停顿,“希望到时你不要后悔。”
“既然陈老板如此不给我面子,执意要查我们杨家,那我只好奉陪到底。”杨均翰也不示弱。
陈季礼本来抱着八成的把握而来,此刻竟然有点让他意外,这个杨均翰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