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边的那些家伙只是在笑,他们仿佛在欣赏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望着她的手,不停的狂笑着。
泪水氤氲,意识迷离。
她的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突然间断掉了。
怪物被彻底唤醒了。
右手挣脱锁链,狠狠捅进离她最近的夜兔的腰腹,带出内脏的碎块与满手的血液。
那是某种奇妙的,湿湿黏黏的触感。
尚在发育中的小小的右手根本承受不了这样大的压迫力,有些指头的骨头甚至和扭曲的左手一样,在那一瞬间统统的碎裂。
那是她第一次伤害他人。
刺鼻的血腥味欺骗过大脑,遮掩住了身上剧烈的疼痛感。
她自然是免不了受伤的,在抬腿踢断某个夜兔的脖子以后,右腿不慎中了一弹,她近乎完全失去意识,只是靠着本能来躲避和发动攻击。
因为年龄与人数的差距太大的缘故,神谣最终被放倒在地。
她听见了那些人愤怒的叫嚣声,她感到冰凉的伞间抵在了她的背部,对准的位置恰好是她的心脏。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砰。
一声枪响。
湿黏的血在后背蔓延着,蔓延着。
可那并非是她的血。
睁开眼时,努力的回过头,神谣看见了熟悉的背影。
高大又遥远。
神威他,在最后一刻及时赶到,用手死死握住了对方抵在他腹部的伞柄,血液滴滴答答自枪口流出,他的表情却仍然笑盈盈的,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楚。
他用身体帮她挡下了这一枪。
“都怪你们,我家可爱的兔宝宝都哭出来了。”
“杀了你们哦。”
神谣听到神威对那些家伙这样说着,然后她终于失去了意识。
清醒过来之后,眼皮上全是润湿的血液,沉重的抬不起来。
神谣唯一所能察觉到的事情,就是此时此刻,她正趴伏在哥哥的背上。
温度自兄长瘦弱的脊背传来。
哥哥已经很久没有愿意背过她了。
哥哥他,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属于哥哥的血液的味道,染满了她一身。
神谣将脸颊紧靠着神威的肩膀,来自兄长的气息却让她渐渐的安下心来。
“对不起,神谣”神威的声音很轻“我以后再也不松开你的手了。”
真的吗
神谣张了张口,却因为嗓子在方才已经完全喊哑了,没能询问出声。
“笨蛋神谣怎么弱小可怎么办呢”平日只会嫌弃她的神威,用截然不同的语气叹息着,满满的包容和怜惜“没有哥哥在身边的话,你该怎么办呢”
骗子。
神谣从回忆的梦魇中睁开了眼睛,瞳孔涣散,愣愣的望着周围。
她在哪里
用伞尖粗暴的捅进怪物的胸口再拔出,高大的溯行军发出滑稽的嘶吼求饶声,轰隆一声倒在了她的面前。
强者。
弱者。
死亡。
屠戮。
战场。
她终于想起来了,她来到了时间溯行军的战场上。
神谣在摁下伞中机关的射击子弹的同时,用余光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双手。
那是一对相当漂亮的手,因为染上的猩红血液的对比显得肤色病态的白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