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半日之后,白檀轻就收到了楚云泽受伤的消息。
他心中着急,和白残阳共乘一骑,出了城。他坐在马的前面,白残阳坐在马的后面,持着缰绳。
当白檀轻和白残阳赶到营地的时候,被人拦住了。
两名士兵将手中的长枪交叉,挡住了前路,“军营重地,不得擅闯”
白檀轻想起楚云泽曾经给过他一个令牌,将令牌拿了出来。
士兵见到令牌,让了开来。因为楚云泽曾经吩咐过,见到这枚令牌,就如见到楚王亲至一般。
白檀轻和白残阳进入了营地之后,直接往楚云泽的帐篷去了。
那顶帐篷在军营之中最大最显眼,四周还有不少士兵把守。
因为有令牌的缘故,白家兄弟二人一路通行。
白檀轻走进帐篷,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看见楚云泽躺在床上,连忙走到床边,“你伤得重不重”
“你怎么来了”楚云泽不愿白檀轻来,可见到白檀轻,他又觉得很欢喜。他此刻躺在床上,没穿上衣,胸口裹着绷带,绷带还透着血色。
白檀轻握住了楚云泽的手,“我担心你。”
楚云泽看着自己被白檀轻握住的手,呆了一瞬间,然后紧紧回握住了白檀轻的手。明明伤口疼痛,但他脸上却有了笑意,“只是皮肉伤而已,过一阵子就好了。”
白檀轻眉头深皱,“你不是说你很厉害吗,怎么会受伤呢”
“他伤的比我重。”楚云泽的眼中闪过一道厉芒。
白檀轻疑惑地说“他”
楚云泽沉声道“就是寇景澄。”
他率领的骑兵,刚好就遇到了寇景澄。而且寇景澄带领的秦兵,人数是楚兵的三倍。不过,他还是带着楚兵突围了,还重伤了寇景澄。
他之所以能够突围,是因为寇景澄带领的全是步兵,机动性不如骑兵。并且他本人的武功,远在寇景澄之上。但若是寇景澄带领的也是骑兵,那么他们两人之间的胜负就不好说了。
寇景澄,果然是个棘手的敌人。
这时,庄翰墨背着药箱走了进来,“臣来给陛下换药。”
白檀轻松开了楚云泽的手,将身子让开。
庄翰墨不知道楚云泽为什么对他怒目而视,胆战心惊地低下了头。他在床边坐下,放下药箱,开始给楚云泽换药。他先解开了楚云泽的绷带,绷带与血肉相连,虽然他十分小心,还是带下了部分皮肉。
楚云泽面不改色,好像不是他受伤一般。
庄翰墨用布巾擦去了伤口上的血,然后将布巾扔进水盆里,水盆里蔓延开丝丝缕缕的红色。
白檀轻看了一眼楚云泽血肉模糊的伤口,就觉得心口发疼。他连忙偏过头,不再看了。
白残阳撇了撇嘴,说“他又没死,不是还有气吗”
在他看来,习武之人,受一些皮肉伤,实在是不足向人提的小事,哪里需要如此紧张。他看到白檀轻这么关心楚云泽,就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二哥。”白檀轻看向白残阳,眼中隐隐有谴责。
“好好好,我不说了。”白残阳双手抱在胸前,满脸不悦。
庄翰墨将药涂在楚云泽的伤口上,又给他换上了新的绷带。他嘱咐道“陛下近来最好不要动武,以免伤口裂开。”
白檀轻担心地问“庄太医,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吗”
庄翰墨想了想,说“陛下的伤口不要沾水,饮食上也要清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