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睛,强忍笑意,非要和言冰云比一比谁的演技更高。
“就这件了。”言冰云没接她的茬,转头对婆婆说,“仿佛流风朔雪,却是月光下的几两银子。”
“你疯了”宣八跑到言冰云的跟前,“说些什么奇怪的话”
再凝神一看,那婆婆的神色也变得认真了起来,“是何处的雪,哪里的银子”
“丰收的北齐雪,南庆秋收的银。”
“老叟这就带二位见掌柜的。”
和余庆堂的余掌柜见过面后,他们被接到了府上,正式有了兄妹的名号。
余家那两口子倒是明白人,可余家宅子的人并非都是间谍,仆人们诚惶诚恐地引进了两位小主人,他们被各自仆人领去梳洗后才在大厅内相见。
“你来这家店就知道这是我们的据点,那还大费周折的演戏,还说我哥哥。”宣八被领去后,被仆人们梳洗打扮过了,往日里总是随意扎起的头发被手巧的女仆们用木簪松松挽了个发髻。
“出门在外,总是谨慎些好。”言冰云瞧着宣八,她经年累月用自己来试毒,面上没有什么血色,神情顽劣依旧,可此时青衣乌发,却有几分婉约,这才意识到,平日里这个为非作歹的人是个女孩子。
她被言冰云看得有些不自在,用手将散落在胸前的长发捋到了身后,“余庆堂是叶家的产业,在庆国和东夷城也许是一方豪绅,但在北齐却才刚刚冒出了头,言冰云,你为什么对庆余堂知道得那么清楚,再者,庆余堂按理来说应当属于长公主所执内库,什么时候还会听从鉴察院的指挥了”
“我不是第一次来北齐做任务了。”言冰云移开了视线,将桌子上的茶盏递给了她,宣八看了他一眼,接过茶。
“庆余堂如此庞大的产业,也有长公主无法触及之处,它和鉴察院一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北齐的余家,说到底不过是还院长的人情罢了。”言冰云喝了一口茶,“所以除了身份和住所,其他的,还得我们自己来。”
“言冰云,余老板说了,他的侄女叫余雪遥,你呢”
“余陌遥。”
“这个名字”宣八起身拍了拍言冰云的肩,“唉,言冰云,虽然我们两天生不对盘,但在北齐的日子里,还请多多指教。”
言冰云眸光流转,缓缓点了头。
“方才我向余老板打听了些消息,我们还算走运,再过几日,便是长宁侯的生辰,宴请来宾,余家也在其中,届时,卫锃棠也会去,也许那里是我们的突破口。”
锦衣卫镇抚司
“荒谬”卫锃棠狠狠地拍着桌子,“那些人如何可信与虎谋皮,他们这是在作死”
“大人,沈某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当不当讲你不都开口了吗”卫锃棠抱起酒壶,“看着我做什么,讲啊”
沈重垂头低眉,俯身行礼,将礼数做了个周全,“此事乃长宁侯促成,即使他日事发,追责也追不到锦衣卫身上,卫大人做个顺水人情即可。”
卫锃棠叹了口气,将酒壶放回了桌上,“我那长宁侯哥哥一向愚昧,你身为副指挥使,怎么也跟着犯蠢此事可大可小,说小了是双方获利,说大了殃及子民。”
“可若玉成此事,未必是南庆之幸。”
“哼,沈重,你还是太年轻的,愚蠢南庆那些蛮夷,一肚子坏水,可都不是些好惹的,你下去吧,休要再提此事。”
“对了。”
沈重正要离去,忽然听到卫锃棠开口道,“听说你的妹妹沈婉儿,如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