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里,她小小的鸟身,身上压了一座泰山。
风眠的手腕就放在她的脊背上,重得她啾都啾不出来,只能泪眼汪汪地趴在他的枕头上,死死扛着这本不该属于她的重量。
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整个后半夜,陆知微都在心里无声地叫骂。
后来,天就亮了。
阿忧回到了房间里,看着枕头边的散落了许多的白色羽毛,心疼得眉头都拧成了山怎么办知知掉了好多毛啊啊啊啊
阿忧偷眼看风眠,却看不出什么异样来。恰恰相反,这位喜怒无常的魔君现在看起来心情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阿忧于是顺理成章地猜想是昨天相处还算愉快吗
可愉快为什么会掉毛啊
阿忧抓破脑袋想不通,偷偷问小鸟“你是不是说不该说的话了啊”
“啾”根本没机会对话好么
“你们晚上打架了吗”阿忧忧心忡忡问。
“啾”
陆知微趴在枕头上,有气无力比打架还惨好么,这是单方面的压制,暴行持续了一整夜,并且施暴者现在正在无情地嘲讽
阿忧心疼地摸了摸小白鸟的脑袋,又愁眉苦脸地看了看自己怀里的衣裳“这次魔气耗尽怎么这么快呀都没有办法试一试衣服。”
阿忧带回来的是一件水绿色的轻纱罗裙,她昨夜在当铺里选了半天,只觉得以陆知知化成人形的时候幽静的小姑娘模样,应该非常适合这件绿色的裙子的。可是现在衣服买回来了,知知又变小鸟了。
阿忧唉声叹气。
为了凑钱,她还当了一个镯子呢。
“你学会变回人形的方法了么”
“啾。”摇头。
“可衣服总要试试合不合身才可以啊。”
“啾”
阿忧和陆知微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楼下忽然想起了一阵喧哗之声,紧接着是楼梯口的脚步声,下一刻房门被人拍响了,店小二的声音小心翼翼地传来“天字号的客官,请问你在吗方便开一下门吗外面来了几个官差”
陆知微
陆知微阿忧该不会去打家劫舍了吧
阿忧也是满脸狐疑去开了门,果然看见两个官差打扮的人,跟在店小二的身后。官差一见到阿忧,顿时犹如见了鬼,脸色忽然间煞白,倒退了几步“你你你还活着”
阿忧“我不像还活着的样子吗”
官差的神态僵硬,目光在客房里转了一圈,看见了房间的床上那间水绿色的轻纱罗裙,顿时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大人大人那个裙子找到了真的在这里”
顷刻间,楼下的脚步声纷至沓来。
约莫十几个官差把房间围了个水泄不通,其中一个领头打扮的人踱步走进房间里,直接走到了床边。
陆知微还坐在床上,抬起脑袋看着领头官差。
领头官差是个三十上下的中年男子,他一脸凝重地盯着水绿罗裙,仔细鉴别了一会儿,才从口袋中掏出一副银丝手套,然后用双手的拇指和食指各拎起了裙子一角,屏息查看那条裙子。
陆知微
陆知微阿忧这条裙子来路不正吗
领头官差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遍裙子,回过头,朝着众官差点点头。顿时他身后那些个官差都松了一口气,脸色却没有缓和多少。
阿忧看着这一顿操作,目瞪口呆“我这裙子,是当铺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