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他不过是个胆小鬼”
“贪邪让我们杀一个人证明自己的胆量他明明没敢杀庄殊儿,他”
“他凭什么跟我比为什么”
宋挚很快就发不出声音了,因为他的身体正在迅腐化。凡人的身体不可能经受得住贪邪那种魔兽的魔气侵蚀,再过不久,他就会化成这密林里的一堆养料。
风眠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朝来时的方向去了。
陆知微在原地热泪盈眶,泪珠儿濡湿了它白色的羽毛,它抽抽噎噎跟了上去
太苦了太苦了
以后难道要吃这种东西吗
就没有改良方吗呜呜呜
阿忧留下来善后,她走到小力的身旁,轻声问小力“你自己可以回家吗”
小力还坐在地上,听见声响,茫然地点了点头。
阿忧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脑袋。
事情变化来得太快,他或许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发生了怎样惊天的改变。
但是他早晚会知道的。
毕竟从此以后,他会跟村上的其他孩子走上一条截然相反的,不知福祸的,却注定漫长而孤独的路。
阿忧刚要离开,身后传来了细微的声音“为”
那是已经濒临死亡的宋挚,拼着最后一口气发出的声音。
阿忧回过头,看着他叹了口气“它确实是在试探你们。”
阿忧轻声道“凡人因欲入魔,可如果你觉得人足够坏就能成魔,那你未免也太小看了魔修了。”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密林,再也没有回头看过一眼身后的白骨。
后山的护林神兽消失,并没有为清明村带来变化,倒是小力身上的魔纹消失带给了所有村民希望,虽然大家并不十分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终归是一件好事情。
小力的母亲欣喜如狂,送了两大坛果酒到贪妄峰上。
“君上,小力说后山的果子都枯萎了,以后都不会有这么好味道的酒了。”她的眼里闪动着真挚的光芒,“听说您养的鸟很喜欢我家的酒,我呀把最后两坛酒送给你”
陆知微在边上闻见那阵熟悉的果香,顿时脑海里浮现了密林里那些根茎藤蔓和绿色粘液,下一刻喉咙底翻涌起一阵恶心。
呕
小力母亲看见小白鸟的模样,顿时担忧道“君上,您的鸟怎么在干呕要不要找个兽医来瞧瞧是不是得了鸡瘟”
陆知微“”
你才得鸡瘟
风眠微微抿了抿嘴角,算是笑过“它并无大碍,多谢夫人的美酒。”
小力母亲放下心来,眉开眼笑“也是,小妇人见识短,君上的鸟自然不是凡鸟,怎么可能得鸡瘟呢”
小力的母亲喜滋滋地下山去了。
陆知微看着那两坛酒,眼珠子疼。
她熬到了夜半三更,悄悄摸摸地溜出山洞,原本想要找机会把那两坛酒神不知鬼不觉地扔掉,没想到酒没有找到,却在山洞外看见了风眠。
当时凉风习习,风眠正倚坐在山洞外的树下喝小力妈妈带的果酒。
他看起来与平常有一些不同,陆知微一时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同。也许是因为他的眼里噙着一抹稀薄的醉意,现在的他看起来似乎要比往常更放松,在月色下舒展得就像是是一片落下的叶子。
他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宽袖微微下滑,露出了手腕上三圈明晃晃的东西。
陆知微愣了。
那是缚灵锁,是好久好久以前,她怕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