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温热的,脖颈上的手却是冰凉的。
陆知微被那只手摁在浴桶里,浓重的烟草味混着水不断地沁入她的口鼻间。她不比那些修道之人,没什么闭气的法门,没一会儿就感觉全身发软,身体渐渐失去意识。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那只手一僵,随后又把她拎了出来,砸到了远处。
痛。
陆知微头晕目眩,抬起湿漉漉的头,说不出话。
风眠缓缓地从浴桶中站了起来,扯过早就准备好的亵衣披在身上,光着脚向她靠近。他的身上湿漉漉的,脚步极慢,苍白的脸上带着阴森的高傲,目光中带着裸的杀意。
陆知微想要呼救,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呆呆地看着风眠走到了她面前,用阴涩的目光锁定着她的眼睛,或者说是她的灵魂。
她不会他们的仙法道法,但是身为动物仍然具有动物的本能。她只是和风眠对上了一眼,就感觉全身都骨头都快被针刺穿了
下一秒,风眠忽然吐了一口血。
整个身体就像忽然被抽空了灵魂的纸人一般,轻飘飘都坠落在了地上。
陆知微
陆知微
行吧,敢情是蓝条耗尽了。
陆知微不敢靠近,只敢远远看着他。
其实眼前的风眠和她在小说里看过的原文也不一样。
小说里,风眠和女主的初次大约也是他现在这个年纪。原文花了大篇幅描写风眠的身体,他的身材匀称而又健硕,皮肤如同琼脂美玉一般,女主的指尖划过他的腰腹间的肌肉纹理,就像是抚过造物主的人间琴弦。
可是眼前的风眠却不是那样的。
他很瘦,苍白的身体上遍布着交错的伤口,她只能依稀辨别出鞭伤和剑伤,也许还有烧伤,他的整个身体就像是一块千疮百孔的破布,新旧不同的伤痕交织在一起,让人不敢相信这样的人竟然还是一个活人。
陆知微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自己自作主张地偏离主线,才让他变成现在这样。
她有点害怕,也有点愧疚。
在房间里当了十分钟的木头人后,她把风眠拖上了床,又在柜子里挑挑拣拣,最终找到了一个缚灵锁。
陆知微没有灵力,不过基础的一些灵器还是可以用的,比如缚灵锁。缚灵锁是两个伸缩自如的环状物,一旦套上不同的两端就会彼此吸引,并且切断周围半尺的灵力运输,粗暴点理解大概相当于是人类世界的手铐。
缚灵锁把风眠的两个手腕紧紧缠住。
“睡吧。”
陆知微对昏迷的风眠说。
陆知微这一夜,冻得七荤八素。
她在魔头的床边打了个地铺。端午刚过,外面已经有了夏虫的鸣叫声,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夜好像忽然入了秋,陆知微只觉得半夜里耳朵旁阴风阵阵,却怎么都醒不来,于是整个晚上的噩梦都是在冰天雪地里挖土豆。
早晨起来,气温又好像变得很正常了。
外面知了在叫。
床上的魔头乖乖被缚仙索捆着,脸色还比昨天看起来要好了一点点。脖颈上和手被上裸露的伤口已经结了痂,原本泛青的嘴唇已经有了淡淡的颜色。
果然凡人的药是有用的么
陆知微大受鼓励,又去了小镇上的药铺。她不敢大张旗鼓地常常在厨房煎药,只好让药庄的老板把他的百年灵芝前年人参当归鹿茸统统都磨成粉,再做成遇水即化的小药丸,再偷偷带回家。
一回到房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