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这些期盼中的她没有发现,最近几天城堡里的客人忽然多了些。
那天下午的记忆十分模糊。
艾默尔只记得午饭照常是菲尔端来的自回城以后,她一直是在自己的房间用餐。
因为弗加尔不想见到她的脸。
吃完饭她感到困乏,便睡下了。睡梦中隐约听到有人附在她的耳畔,轻轻地说了一句
“对不起。”
那是菲尔的声音。
后来,艾默尔是被猎犬的吠叫唤醒的。
努力抬起沉重的眼帘,映入眼中的是一片朦胧的昏黄,晃动着的人影宛如摇曳的水草。
紧接着,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如潮水一般用来,鼓动着她的耳膜。
身体使不上力气,感官也格外地迟钝。
她意识到自己是被下了药,也猜到这是弗加尔的主意,可她并不清楚他的目的。
模糊中她听到西雅的声音在逐渐远去,那抹纯洁的白色被人影所驱逐。
他们的手段相当粗暴,她听见它因疼痛而发出的哀鸣。
燃起的怒火使艾默尔顿时清醒过来,视线仍在摇晃,但她终于能够看清周围的一切。
这里是会客厅,她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而此时融洽的气氛更是令她感到陌生。
她看见弗加尔坐在她的身侧。他的表情仿佛沉浸在一场美梦之中,同时还夹杂着一丝得意,因为这美梦正是由他一手策划的。
但对艾默尔而言,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噩梦。
她靠在一个身材高大的陌生男人身上。那人搂着她的腰部,手持酒杯,坐在主座之上,对着弗加尔举杯致意。
至此,她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挣扎着,从男人的怀中站起身。
或许是觉得她颤抖着撑起身体的模样可怜又可爱,男人并没有制止她。
接着她一抬手,毫不客气地打落了弗加尔手中的酒杯。
“西雅”
收到指令,忠诚的猎犬即刻恢复了战意。它呲起锋利的牙齿,立起耳朵,发出威胁的低吼。
猎犬那近两米的庞大身形令驱赶它的仆人们心生退意。
它瞅准这个机会撞出包围,几个灵活的跳跃,便赶到了主人身侧。
会场陷入了沉默。
艾默尔还没有完全从头晕目眩中恢复,她扶着西雅的脊背,和它一起后退到安全的距离。
她原本穿着的衣服里藏着几颗卢恩石,但昏迷时被他们换下看,给她穿上了一套颇为繁复的浅黄色衣裙。
当然,在德鲁伊弗加尔面前,几颗小小的卢恩石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这是怎么回事”
打破沉默的是那个坐在主座上的陌生男人,从着装可以看出他是个战士。
如果她没有及时醒来的话,这个男人会成为她的丈夫
而且是在“家人们”的联手策划下。
她不禁脊背发凉。
在第一个梦境中,她也差点经历这样的事。
算起来那已经是二十几年前了,可时至今日,那种无处宣泄的悲愤依旧清晰地印刻在她的灵魂之中。
后来尤娥萨奇被保护得很好,而伊芙具备守卫自身与他人的武力。
而艾默尔,虽然同样有着家人,却比孤身一人时还要无助。
此时愿意挡在她身前的,只有库丘林留下的西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