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那天被库罗伊粗暴对待的事,她的内心还是被冰冷的恨意所刺痛。
那根冰刺横在心间,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她原以为只要库罗伊死了,这份负担就可以永远放下,但现在看来不是的。
必须要亲手报复。
否则,这份不甘会持续到永远
可是
身负双重弱势的她,该怎么做呢
想到这里,她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了。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一个斗志激昂的小战士在冲撞。意识插上翅膀腾空而起,丢下沉重疲惫的躯壳,即将去往梦的彼岸。
“布拉斯纳特。”
然后在朦胧之中,她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声音低缓,像春日中,在耳边柔柔拨动的一缕风。
是从背后传来的,她转动下巴,微微向后睁眼看了看,只见一双被黑暗笼罩着的红色眼睛。
她知道那是谁。
很熟悉的颜色,明明也是血颜色,她却一点都不怕,还感到莫名地舒心。
也许他是不一样的吧。
在意识模糊间,她竟萌生出这样的念头。
一双手臂环住她的腰,把她抱离床铺,往里移了移。
“你躺在中间,我都没地方睡了。”
他说。
她无声地笑了。
她知道身后的那个男人在撒谎。
因为就算空出了足以让他躺下的地方,他还是选择了离她最近的那一处,紧贴着她把她圈在怀里。
但他的体温真的很让人舒心,使她联想起在阳台晒太阳的那种感觉全身都懒散得动弹不能,驱动手去摸他的手臂都花了很大力气。
肩上搭上了些许重量,是他的下巴挨了过来。
温热的吐息萦绕在耳旁,那是很敏感的地方,她慢慢缩起肩膀。
时间在半睡半醒的人身上总是会慢上几倍。
所以一切他的动作也就都放慢了。
放慢了,感知得也更为细微。
比如像锁链一样紧紧禁锢着腰部的手臂。
比如从后背感受到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的体温。
无比真切,几乎灼热。
比如手指拨动,被一点点撩起来的长裙
原本覆盖到小腿的裙摆一寸一寸上移,卷在了腰间。
盘旋在空中的触感也在逐渐回归,变得愈发敏感了。
布拉斯纳特已经能察觉到他要做什么了,可是
要拒绝吗
阻隔肌肤的那层屏障褪到了肋骨处,他总是不失耐心地在做这一类事情,像在认真地完成一场游戏。
也确实是一场游戏。
对于她而言,这也不过是一场旖旎梦境。
早在一切变得真实以前,她就已经被类似的梦纠缠了几个月,在模模糊糊中体会过许多次了。
她很清楚自己能在这种行为中获取快乐。
可具体是多快乐,她并不清楚
于是就无法避免地胆怯、瑟缩。
库丘林察觉到了她的退缩与僵硬。
一个亲吻花朵的人所期望的,当然并不是花苞的紧闭,而是舒展盛开。
不过没关系。
夜很漫长,也很安静。
充足的不只是时间,还有耐心。
既然要品尝珍馐,当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