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绕在他肩上的手臂紧了紧,手抓住了他身后的浅蓝色斗篷。
“瑟坦特”
女性的纤柔声音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回响在耳边,缥缈如一片羽毛轻触心头。
呼唤声仿佛咒语,让他再次止住了动作。
“嗯”
不明白为何他会突然停下,她一副茫然失措的表情,像做错了什么事的孩子那样,用微微湿润的眼睛怯生生看向他。
库丘林没说话,更没有解释。
只是用一种怪异的神情端详她的脸,像是非要从一个陌生人的脸上找出熟人的痕迹那样
怎么了
布拉斯纳特只能以不解的表情回答他。
“哈。”
最后他有些疲惫地哼笑了一声,紧张的气氛顿时消散。他又变回了布拉斯纳特所熟知的那个人。他把她的头按在自己颈窝,长长叹了一口气。
“哎等下再说,”说着摸了摸她顺滑的头发,“我还有事要做。”
“”
等、等下再说
布拉斯纳特有点懵。
她都进入小黄梦的节奏了,这下突然给她喊停。
明明是他先开撩的怎么说停就停
她忘了,就算是梦,这也是个有逻辑、遵守基本法的梦。
带了大批人马浩浩荡荡进了库罗伊的城堡,当然不可能掳个妞就跑虽然听起来挺刺激的。
但库丘林还有笔账要和库罗伊算。
他的脑后原本有条长辫子,像什么动物的长尾巴那样,会随着他的动作甩动。此时却是被利利索索地斩断了。
是库罗伊干的。他偷袭库丘林,还剪去了他的头发。对这个年代的男人来说,这是莫大的羞辱,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所以库丘林把布拉斯纳特带回营地,安置好后就再次离开了。
顺带一提她是一路被他抱回去的。虽然最开始她表示自己可以走
“算了吧,”他向她瞥去一眼,笑得有点坏“你腿都软了不是吗。”
被当面拆穿。一瞬间她简直不知道该把这张老脸往哪儿放。
半张着嘴支吾了半天,她只能结结巴巴地为自己辩护,试图挽回一点尊严
“是、是因为天气太冷了,所以腿有点冻僵了。”
“确实是啊,我又没说不是。”
又装傻,脸上的坏笑倒是肆无忌惮。
“”
啧,没想到还是被他掰回一局。
看他一副得意的样子,她竟无言以对。
因为腿确实是软了。
可这不能怪她要怪就怪这个人太会亲了。
口头调戏归调戏,他不放她下来的确是有所考虑的。原始丛林中没有现代那样修砌好的环山路,保持在最为原始的模样。
杂草丛生,无序生长的树杈阻挡前进的道路,如恶魔伸出阻拦的枯瘦手臂。因此他们只能沿着河滩一路向前。崎岖不平的地方很多,如果真让她自己走,大概走到天亮都到不了营地。
他们于晨曦降临前平安抵达。
夜的幽暗还未完全散去,营地中即将燃尽的火堆挣扎着,释放出最后几点光亮。
库丘林单手搂着她,不顾留守士兵打量的目光,一路笔直走进了自己的营帐。
然后他弯腰把布拉斯纳特放到灯芯草铺就的床铺上,稳稳地,像把一颗宝石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