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在空中鸣叫,渐渐远去。
那美妙的歌声也消失在了耳畔,仅留下悲戚的回响。
像是听到了一个悲剧性的预言那样,空虚与哀伤冲撞着她的心头。不知怎么搞的,竟然让她的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在冰冷刺骨的夜风中,那泪划过脸颊,尤为炙热。
我这是怎么回事
视野模糊了,她交替双手擦去眼泪,心中很是彷徨。
就像从梦中醒来后忘记了一切那样,唯有不知名的惆怅笼罩心头,让她怅然若失。
她感到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意识到这一点后,眼泪愈发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等她好不容易止住了泪水,再次看向那处时,群鸟的身姿早已被茂密的树海所隔断,恰似转瞬即逝的流星。
原本与世隔绝的寂静密林中,逐渐有了人的气息,响起嘈杂的声音。
森林脱下了神秘的外衣,重新变成了她所熟悉的人世间的一部分。
这时的她回想起刚刚那个叫做安格斯的人,一时间无法分辨他是真实存在的,还仅仅是她的一个幻想而已。
火光近在眼前,驱散了夜的寒冷与漆黑。
真实在逐渐走向她。
熟悉的身影手执火把,走在队伍的最前端。
凭借火光与兽一样的视力,他很快发现了躲藏在树丛中瑟瑟发抖的布拉斯纳特。
他脱离队伍,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布拉斯纳特。”
然后叫了她的名字。
她的嘴唇在抖,刚刚止住的泪滴又扑簌扑簌地,顺着脸颊往下掉。
真是奇怪啊。
她看着他想。
明明是眼睁睁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可是为什么,当他站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却和她那时看见安格斯一样,有一种很突然的感觉呢
恍恍惚惚地,布拉斯纳特站了起来。兴许是身体在寒风中冻僵了,动作也十分僵硬。
看着这样的她,他眼中的情绪难以形容。
其中多数是她所无法理解的,但唯有一种是她能判断出来的,那便是怜惜。
被这样注视着,她心里积压已久的苦涩情绪,忽然有了发泄的出口。
在这个陌生的梦中,她独自一人坚持了许久现在,他来了,像他承诺过的那样。
可是真的可以吗
第一次从心底萌发了向一个人示弱的愿望。她不免有些胆怯。
可以向这个人倾诉、可以对这个人依赖吗
可以吗
像是读懂了她的迟疑那样,他露出笑容,向她张开双臂。
那一瞬间他的神情映在她眼中,竟让她的心有了酸涩的痛楚。
这种难以名状的折磨,她还是第一次体味到。
他扬起的嘴角,满不在乎似的、稍稍偏向一边的头。
赤红色的眼睛就算在流露温柔时,目光仍是那么锐利,满是不羁的意味。
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绊住他的脚步那样,永远如一把利刃,笔直前冲。
那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光是这样看着他站在自己面前,无声中她就好像经历了一番大起大落那样。
不论是向她伸出的修长而有力的手,还是发梢落在斗篷的白色滚边上,翘起的弧度
每一个新发现都冲击着她的心灵。
新奇,激动,迷